青牙立刻顺势看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顿莫名警觉,脑海中几乎是瞬间闪过了对方刚才到自己船上的画面。
尽管这一趟冥海之行的路上,他和龙行云、银山河一直是同乘一条船的,三人经常近距离近身,靠近在一起说话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此刻还是根据一些迹象意识到了风险性的异常。
不管有没有问题,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立刻就要闪身挪位到另一艘船上去,准备先避开一点再说。
然就在他身形欲起的刹那,已经是惊的汗毛乍起,感觉到了身侧突兀爆发出的强大攻击气机,立刻连看都不看,就毫不犹豫地顺手挥臂狠狠砸去,不管对方死活,先打倒再说。
两位高手的身上都湿透了,正常情况下以他们的修为足以辟水,不至于遇水就变成落汤鸡般,可见二者在水底下争锋有多激烈,已经破了防。
庞成丘和崔游见状已经是紧急赶来。
推着船的鲛人船夫大叫,“你们不要乱来,你们要打换个地方,不要在我船上。”
没人理会。
近前的庞成丘一见青牙惨状,顿惊呼大喊,“青爷!”
就要冲来拼命状。
银山河另一手上的大刀骤然挥指向他,警告:“我不想杀人,最好不要逼我。”
他手上的刀是青牙的刀,此时如同战利品般落在了他的手中。
有气无力的青牙也努力抬手推掌,做了个阻止的动作,艰难地摇了摇头,示意庞成丘不要冲动。
因为他很清楚,庞成丘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没必要白白牺牲。
满脸悲愤的庞成丘只好止步在旁,指着银山河怒斥,“偷袭伤人,算什么好汉?”
“惭愧!”银山河仰天一声,看着冥冥夜空,也不知算不算是回应,抓住刀柄的手指略松,两件物什当啷响的落在了船板上,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他的旱烟杆,已经断成了两截,从平滑断口看,应该是被利物斩断的。
又低头,手中半黑半雪亮的刀身横在了眼前,欣赏着,唏嘘而叹,“好快的刀,好犀利的刀法,深海重重阻力之下出刀,竟能一刀斩断阁主送我的‘陨铁精母’铸造的烟杆。
曾闻海市青爷有一刀,名为‘斩草刀’,名虽俗气,出手却不凡,刀不出则已,一出则斩人命如草芥,刀下宵小亡魂无数,之前颇为不屑,今日一见,方知海市青爷名不虚传,惭愧!”
“咳咳。”被拎着的青牙忽一阵咳嗽,咳出了一口淤血,然后才明显喘气了起来,似乎缓过来了一口劲,他哼哼一声,再也没有了之前对赤兰阁人员的恭敬,反倒语带厉色,“银山河,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为何暗算谋害于我?”
银山河神色怅然道:“青爷,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这样,奈何身不由己,少阁主落在了那位探花郎的手中,性命已被其掌控。”
此话一出,在场人员几乎全部愣住了。
青牙则明显有傻眼的感觉,愣了愣身后,奇怪道:“你不是贴身保护着吗?凭那狗探花的修为,怎能从你手里抓走人?我说,你们坐等设伏他的,怎会反被他给抓了?以你的修为占据了先机,他只怕连你在什么位置都难掌握,怎可能还被他给搞出了空子来钻?”
银山河:“具体的我也没搞清楚,总之就是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稍微和少阁主分开了一下就出了事。”
青牙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是,王雪堂不也是死的稀里糊涂的,至今也只能是猜出个大概,也没完全理清那狗探花是怎么做到的。
有此觉悟后,他又纳闷了,“我说,你们少阁主被抓,是你自己保护不利,关我屁事,偷袭我干嘛?赶紧解开我身上禁制。念在你心头有邪火,算我倒霉,看赤兰阁的面子,就当是让你撒了回气,这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赶紧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