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夸人的词有够直白的。
抑郁了许久的铁妙青竟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倒是不介意探花郎的嘴花花,想见识一下探花郎的文采风流与一般人差别有多大,奈何一开口就很俗,感觉这不像是探花郎的水准,依然是之前认识的那个俗人。
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真看不出这位就是那个名扬天下的探花郎,当初听到四科满分会元的名字叫‘阿士衡’时,她是难以置信的,直到得到了各方面的确认。
她目光落在了另两人的身上,“这两位是?”
庾庆:“我的人,叫他们老七和老九就行。”
南竹和牧傲铁顿时面无表情,感觉在大美人跟前丢了面子。
牧傲铁抱臂胸前,又恢复了冷傲看人,一副不为美色所动的样子。
铁妙青跟两人不熟,只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之后伸手请了庾庆坐,她正要问对方怎么突然来了这里,谁知庾庆盯着她的鬓边小白花问道:“家里有丧事?”
铁妙青脸上浮现淡淡苦涩意味,轻言细语道:“快半年了。”
“呃…”庾庆略怔,稍作盘算,古冢荒地一别,赴京途中走了差不多三个月,在京中又花了个把月备考,之后零零碎碎的时间加一起,那一别至今可不就快半年了么,不禁疑问:“难道是…难道是…”
“是拙夫。”铁妙青点头,直接回答了他不好问出口的问题,时间这么久,也算是走了出来。
“啊!”庾庆吃惊不小,急问:“难道是火蟋蟀未能及时送到这边,还是说有人捷足先登完成了任务?”
早先因火蟋蟀不吃东西,担心过火蟋蟀能不能活着抵达幽角埠,后和火蟋蟀接触久了,发现火蟋蟀挺耐造的,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任务我们是最先完成的,火蟋蟀是我先送到的,只是拙夫未能等到我归来便去了。”铁妙青一脸不堪地摇头。
“这…”庾庆真不知该如何评价,半晌憋出一声叹,“怎会这样?”
“也许这就是命吧!”孙瓶一声叹,说出了事情原由。
他们想尽办法带回了火蟋蟀,却没想到出了件谁也没想到的意外,妙青堂老板颜许居然自尽了!
只因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颜许无意中知道了为了给自己续命,铁妙青借了许多的外债购买珍贵药物。颜许知道自己难有转圜的机会,为了避免将妻子拖入无尽深渊,于是留下遗书去了。
问题是颜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家都瞒着他,没有让他知道自己妻子为了救他不惜接了幽崖的任务跑去冒险了,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太虚弱不想让他担心。
结果,火蟋蟀是带回来了,却晚回了十余天,匆匆赶回的铁妙青几乎崩溃。
而后面的麻烦是,借了人家的债是要还的,为了筹钱救丈夫,其实铁妙青已经将妙青堂给卖了,只是契约上给了一定的宽限而已。颜许死后没多久,债主就来谈收铺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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