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能让人随便冒充的话,皇上就不会让他们出手旧衣服了。
况且,好些衣服都是有破损和褪色,才会出手。
谁舍得七八成新的衣服就不要,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不可能铺张浪费。
再说了皇上和国师都秉持节约,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浪费。
初六和初七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假北帝游街示众的事儿,以及百姓磕头谢皇上和国师的事儿。
几人都深有感慨,为当初的坚定而庆幸,不然怎么会有他们一介平民的发达日子。
…
蒋子风带着初六摸到怀德府,看到那在寒风中四面漏风的怀德府府衙,两人都不敢上房。
生怕一不小心把房子给压塌了,再把萧元亮惊跑了,他们上哪儿去抓人。
为了让萧元亮多喘几口气,两人只把人头挂在府衙门环上,便扬长而去。
当然是回去准备好作战准备,萧元亮再怎么落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轻敌,是带兵打仗的大忌,皇上和国师时常提醒他们。
…
三日后,万里雪飘。
滴水成冰的天气,万径人踪灭的怀德府边境上,一群与雪色融为一体的白衣‘呲’地滑过。
被雪压塌一半儿的怀德府衙,寒风夹着柳絮大的雪片,呼呼地刮进还挺立着的正堂。
只能以桌椅板凳取暖的萧元亮部,烧着的破吊锅里,翻滚着大半锅肉块。
身后是一匹剩下半截的马,连骨头都被饿急的人,拿在手里慢慢嚼。
“嚓…嚓!”
阴鸷的萧元亮一脸胡子,在面前的石头上沉默地磨着缺口的宝剑。
破屋内的手下,一骨脑儿地盯着吊锅里的肉,喉头不住滚动。
又饿又馋的样子,恨不得将吊锅给一口吞下。
“吃,都给老子大口地吃,吃完这顿就去杀个够本儿。”只剩一只胳膊的郜原,恨恨地盯着众人道。
“杀进云都,拿大夏国皇帝的人头来祭旗,为千千万万的同胞报仇血恨。
呃……”
话未说完的郜原,捂着咽喉直直地倒地,双眼惊恐地瞪着外面。
一张大嘴张张合合,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屋内的人机警地扑向角落的武器。
“咻…咻…咻!”
一排排箭雨,根本不打招呼地冲着屋内的人奔去,一支朝火堆奔去的箭,瞬间冒出一阵烟雾。
“不好,有迷烟!”
萧元亮只来得及提醒一句,便摇晃着靠在墙角没了力气,他不甘地张着沉重的眼皮。
看着那越走越近的人影模糊不清,脑袋被一刀削飞,甚至连痛意都感觉不到。
这也让萧元亮明白,原来人死之前是感觉不到痛意的。
至始至终,萧元亮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便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更是不知大夏国皇帝和国师何许人也,更不会想到大夏帝是乃女子。
以残暴出名的北帝—萧元亮,永远退出历史舞台,无名无姓地死在这个荒芜的边境。
被全歼的萧元亮所部,连同那个假皇帝的人头,一起烧毁在这个破败的府衙内。
蒋子风、初六、初七、初十、十三、高峰等人,看着加了料的大火,全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北莽族如一块重石压在他们心间,一天不将其灭亡,一天就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