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你父亲和你二叔的照看,大郎,三郎能稳稳当当的走下去?笑话!”
“老祖宗,那您说该怎么办!爹爹和二叔已经在崇文馆校书任上苦熬了十年了,就算按年头也该升迁了?”
“爷爷知道,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所以这次暗中送粮,不止是寄希望于高家,也要尝试尝试别的路子!”
听到自家祖父的话,谢玉儿愣了愣神没有在说些什么,她心里知道爷爷的打算,谢家能在蜀中站稳脚跟,并不是全部仰仗高家,和家族中的子弟,靠的是谢家这几十年来的广结善缘,而爷爷口中的别的路子就是现今宰相张说,张说是爷爷当年的同窗,在读书的时候爷爷就资助张说,只是后来谢家隐居蜀中断了联系罢了,但是前几年,机缘巧合之下又重新联系了起来,而且张说能出任宰相谢家也是出了大力,送进京的钱财也是无数,这才帮张说稳住了局面。
此次谢家为了爹爹和二叔的官位,更是拿出谢家祖传宝物玲珑塔,此宝是用整块白玉籽料雕刻,名贵非凡,是谢灵运把玩之物,准备将此宝作为请托礼物,换来爹爹同二叔的高升。
看着祖父苍老的面容,已经六十岁的人了,还在为家族奔波,想到这里,谢玉儿也不好再与祖父说这些糟心事儿,转开话头说道:“爷爷,那个书呆子跟你说了什么?”。
谢必安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女,伸手刮了刮孙女的鼻子说道:“那可不是一个书呆子,就凭身上那个鱼龙袋,就说明这小子不是凡人!”。
“鱼龙袋!这个书呆子是官身!”谢玉儿诧异的说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小小年纪就已经要蛟龙出海了!以后可了不得啊!”谢必安感慨道。
谢玉儿听到爷爷夸奖那个书呆子,生气的说道:“什么蛟龙出海,我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谢必安听着孙女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小孩子可以随心情办事儿,但是自己可不成,那些人需要结交,那些人需要打击,谢必安心中门清,谢必安历经四朝,靠的就是这股眼力见才将家族安稳的迁往蜀中延续下来。
一个十**的少年郎就有官身了,大唐的官职什么时候怎么不值钱了!自家儿郎为了这小小的鱼龙袋寒窗苦读数十年,这些年科举才有了些气候,陆续有一些寒门士子为官为宰,但也大多过了而立之年,像怎么年轻的只有卢照邻,骆宾王,王维,王勃这些名动天下的世家大族才子们。
但是,李拾遗的名字并不在其中,而且李氏可是天下大姓,又是当今国姓,在蜀中的李氏宗亲不在少数,如此想来,李拾遗的鱼龙袋也并不突兀!
想到这里,谢必安对谢玉儿说道:“玉儿,以后见到李公子,万万不可失礼!”说完就闭上眼睛,没有理会谢玉儿不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