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了秋水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秋水的身边跟着小白,齐不遇照顾着唐泠,一群人都跑进了这件开着门的房间里。
沈勿没骨头的身体像是忽然间有了骨头,他身影笔直,长身玉立,仙风道骨,面上表情无悲无喜。
就仿佛是他也才来不久。
温苒瞥了他一眼,暗道他还真会装,有本事把抓着她的手也放开。
沈勿没本事,相反还抓的更紧了。
后来的人同样注意到了窗外那对峙的两道人影,齐不遇立马道:“那人定是一个高手!”
秋水问温苒,“那是什么人?”
“无边城的城主,楚寒风。”
唐泠眼睛一亮,“他就是楚寒风!”
小白对秋水说道:“秋水,他一身灰扑扑的,长得那么粗糙,我不喜欢。”
最后进来的洛淮找到了时机,凑到小白身边说话:“小白姑娘有所不知,楚城主他……”
齐不遇挤开了洛淮,“小白姑娘,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十多年前,我们学识天下出了一个叛徒,他修为高深,更有剑圣之名,逃出我们宗门追捕后,便不知所踪,在凡间为非作歹,我们想了不少办法抓他,最后是一个叫楚寒风的人靠着一把寻常的铁剑,将那人斩于剑下。”
洛淮冷嘲热讽,“自己宗门出了叛徒,还要外人来收拾。”
齐不遇打开了扇子,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我们有错便是有错,绝不会遮遮掩掩,这件事也不是秘密,我们既然能大方说出来,便说明我们学识天下能正视过错,并以此吸取教训,提醒后来者不要重蹈覆辙。”
唐泠也感叹,“没有想到当年替我们解决了叛徒的人,便是这座城里的城主。”
洛淮文质彬彬的对小白说道:“小白姑娘,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不妨听我仔细说来。”
齐不遇不甘示弱,“小白姑娘,我们这里可是有着第一手资料,还是由我来和你说说以前的故事吧。”
小白拼命的往秋水那边缩,“秋水,男人好可怕。”
秋水不耐烦的亮出了重剑,把地板都戳出来了一个洞,她凉嗖嗖的看向了那两个试图靠过来的年轻人。
洛淮与齐不遇很有默契的退后了一步。
眼看着楚寒风抬手放在了身后背着的剑上,温苒再也忍不住了,她从窗口飞身下去。
沈勿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也跟着飞了出去。
小白奇怪的问:“他们为什么要飞出去?”
“不知道。”秋水想了想,“但我觉得凑热闹肯定是没错的。”
“秋水,带我!”
于是秋水一手拎着小白也飞了出去。
剩下的唐泠、齐不遇、洛淮,这三个人自然是紧跟其后。
路过的人看到一个窗户里接二连三的飞出来这么多人,惊诧道:“下饺子呢!”
“爹!”
温询看着跑出来的温苒,他皱眉问:“苒苒,你跑出来干什么?”
温苒理所当然的道:“我找楚城主有事。”
说罢,温苒还真是煞有其事的拿出了一样东西,往前走了几步,离得近了,她才越发感觉到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沉沉的压迫感。
她努力自然的露出笑容,礼貌的笑道:“楚城主,这是我在雪山中捡到的一枚玉簪,应当是住在附近的哪一位姑娘落下的东西。”
楚寒风目光落在了那枚玉簪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了碰剑的手,视线在跟在温苒身后的白衣少年身上停留了一下,他看向了温苒,“你想做什么?”
“想请城主之后帮忙查查这是哪位姑娘的东西,若是她还活的好好的则物归原主,若是她自己遭遇不幸,就把它给那位姑娘的家人,也好留个念想。”
温苒又叹气,说道:“为了捡这枚玉簪,我和我师兄不幸坠入了冰兽的巢穴,我爹为了救我们还吐了血受了伤,好几次我都想不管这枚玉簪算了,但我爹说,这定也是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掉落的东西,不知是吉是凶,我们既然看到了,那就该带出去,或许也能弥补一些憾事……”
一群人看向睁眼说瞎话的温苒。
他们怎么记得事情好像不是她说的那样?
温苒又道:“我爹如此深明大义,我身为他的女儿,自然也不能丢他的脸,所以就算是万分危险,我们也把这枚玉簪带了出来。”
楚寒风看向了温询。
温询轻咳一声,双手负于身后,扬起脸来,脸不红心不跳,还真是有几分侠义心肠之人的风范。
温苒感觉到了自己的衣带被人扯了一下。
她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没有我助人为乐,重情重义,置生死于度外的师兄,我肯定也是带不出这枚玉簪的。”
但见沈勿目不斜视,有微风吹的他青丝轻动,风雪衬之下,他消瘦的身影在这般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清冷气质下也有了一种出尘脱俗,仙气飘飘的天人之姿。
洛淮站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登仙府之人便是这般侠肝义胆,舍己为人!”
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