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情看向了她,目光里多了点儿东西。
她又补了一句:“我想多知道一些与我娘有关的事情。”
亭子里独坐的美人缓缓一笑,“好。”
温苒又道了声谢,兴高采烈的走了。
“赫连宗主,我以后能给你写信吗?”
犹记得二十年前,也是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站在这片桃花林里,回首看向亭子里的人时,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时,亭子里的人问了一声:“为何?”
“因为我看你很无聊呀。”
“我有花草相伴,不无聊。”
她笑眼弯弯,“可是花草不会给你写信,而我会。”
说不清是那天的景色太好,又或者是那天的风太温柔和煦,鬼使神差之下,成为笔友这件事就由她单方面的这么定下了。
一晃眼,都二十年过去了。
赫连情的手习惯性的摸向杯沿,却摸了个空。
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孩端着茶杯,一脸严肃的道:“茶都冷了,宗主体寒,不能吃冷的东西。”
赫连情无奈道:“潇潇……”
来人正是余潇潇,她自幼时就跟在赫连情身边了,赫连情早就习惯了她的靠近,也因此在走神之时,才没有察觉到余潇潇的到来。
余潇潇闻了闻杯子里的茶味,她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雨前龙井……”
她端起了茶壶与茶杯,还边说道:“最近我晒了批干花,用来泡茶最好了,我去给宗主重新泡壶茶。”
“潇潇,我习惯雨前龙井了。”
“习惯又不是不能变的。”余潇潇瞥了眼那仪态端庄的犹如天人般的人,她扬起脸来,很有信心的说道:“等宗主多喝点我晒的花茶,肯定就会习惯我的花茶了。”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不等赫连情说什么,端着东西便转身离开。
赫连情看着那消失在林间的背影,莫名感到了一阵苦恼。
走在林间,温苒注视着手里捧着的小白蛇,很肯定的说道:“我觉得这位宗主是个好人。”
小白蛇懒洋洋的躺在她的手上晒着太阳,时不时的翘一下小尾巴,一双褐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女孩的脸,它的嗓音里还带着点困倦,“为什么呀,苒苒?”
“我的直觉。”温苒语气里流露着骄傲,“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的。”
这是实话,这么多年来,她见过的人不少,好像还真没看错过好人与坏人。
小白蛇状似随意的问:“苒苒为什么想要和他写信?”
“因为我想多问点和我娘有关的事情。”温苒意识到了什么,她低下头来,凑近了小白蛇的头,笑嘻嘻的说道:“你别误会呀,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以后我和赫连宗主写的信,都先交给你看,你别吃醋,好不好?”
小白蛇睁大了眼睛,“苒苒,我在你眼里会是那种胡乱吃醋的人吗?”
温苒昧着良心说:“不是。”
它这才稍觉满意的抬起头来蹭了蹭她的脸。
温苒轻声说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么美丽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她不是没有见过美人,比如说小白,可不论小白是男体还是女体,她就算再美,也能叫人看出来性别,但这位赫连宗主却完全不一样。
温苒想了想,道:“应该是男的吧……”
“不是。”
“那是女的?”
小白蛇摇头,“也不是。”
温苒呆了呆,“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那是什么?”
“天阉之人,非男非女。”
温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