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来也有化解的办法,他抚须想了一阵。
家宅不宁啊!
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
雨水点点滴滴从屋檐落下,溅起水花。
作为公孙府邸上的长史,名为关靖的人感觉到了夏日雨天的寒意,低垂着头恭立在屏风不远的位置,听着妇人的声音缓慢的在说。
“……关长史,你觉得续儿如何?”
“续公子为人谦和,待人热诚,性子也颇有可塑的地方。”
“那你觉得那个素未蒙面的公孙止又如何?”
“这……”关靖贪财,但并不代表蠢笨,细密的汗珠此时已出现在额头上,话不敢慢下来:“……回夫人,听闻那人粗野凶性,是个狠人,那么点人也敢招惹鲜卑、匈奴,甚至还与飞将吕布……”
呯——
话还未说完,屏风后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一片残破的瓷片弹了出来,在他脚边打转,身影在屏风后起身,慢慢走出,刘氏看也不看他,从旁边过去,长裙拖地,妇人望着外面屋檐挂起的雨帘,脸上没有表情。
“上次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雨天,可是……关长史,若是他回来,就是不同样的人了。将来,你说这府上是不是要变一变了?到时可怜我这孤儿寡母,怕是命不久矣。”
关靖皱下了眉,显然听的出来妇人话里的隐喻,上前半步,“……夫人,要不要先把那人派来的部下除掉……”
“此时做,岂不是引人怀疑?何况杀一个被派来做探路的小卒子,便是让那人心里有了戒备,得不偿失啊,关长史。”
关靖嗯了一声,不久后他从公孙府邸出来,刚回到府衙就听到兵马有动静的消息,连忙让人准备了马车出城,城北的军营,他让人进去通报后,方才被兵卒带了进去,周围兵马正在做着出征的准备,四处能见遛马的身影。
大帐内,他快步进去,见到中间身形魁梧,须髯严谨有顺的将领,对方目光沉稳,正在查看绢布上的地图,见人进来后,起身拱手,原本还想笑一下,但见对方表情严肃,语气自然也沉了下来:“长史不待在城里,却是跑到我营中可有要事?”
“有。”关靖低下声音。
随后靠近过去,在对方耳旁低语几句,严纲捏着拳头站在原地,竖眉怒瞪过去:“这样龌蹉之事岂能做下!若不是看在你我共侍主公多年,少不得将你杀了祭旗。”
“小声……”关靖谨慎的看了看帐帘,转过头来:“此事我也不愿做的,可……夫人有句话是对的,主公如此看重此子,可咱们将来呢……续公子一旦失势,我们地位岌岌可危啊,严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你舍得现在的位置吗?”
甲胄轻响,严纲抬起的手臂举在半空僵住,缓缓放下来,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对方随后点了点头。
“心要狠,人才立的稳啊,严将军……这个粗浅的道理,你懂的。”
过得片刻,帐内静了下来,严纲走出大帐,初夏的天阴沉沉的,雨点打在脸上还有些微寒,有些事情终究在私心面前,破碎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