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房陡然安静下来。
“曹操要是拿得去,尽管拿好了。”公孙止接过酒,仰头喝尽,“何况曹司空不敢杀我,更不敢假戏真做,你心里有谱,就不要过来试探,说吧,来见我是何事?”
他捏着酒盏轻放下来,墙壁上的小窗外,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挤进来,落在桌面上投出斑驳的时候。
对面的青年,正端起酒,轻声说出话语:“嘉有一计,能快速平去我大汉的混乱。”
“那你说说吧。”
公孙止做了一挥手的动作,身后喝酒吃肉的典韦、李恪取过各自的兵器走出房门,随后关上。
“嘉出生颍川阳翟,宗族庞大繁盛,却是无人问理的旁支,大概也算是寒门子弟了,若无当初交友颇广,得了举荐,怕也是难有出头之日,嘉听闻都督在北地为寒门子弟所做之事,甚为感激,今日过来就是想问问都督可有问鼎天下之心?”
旋即,他笑了一下,摇手:“不说也仿,嘉也推测的出一二,汉室失其鹿,群雄共逐之,虽然这大争之事,能让不少人记于青史,可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嘉无那胸襟拯救,可也能出拙计做些事情。”
“哈哈哈……”公孙止笑了起来,手啪在桌面,盯着他:“这番话你说错人了,该给你曹孟德才对,他才是你主公。”
坐在那边的郭嘉点了点头:“这番话确实该讲给司空,可惜若没有都督你,这番话,我永远只会藏在心里,不是不讲,而是没有必要。”
他站起来,朝公孙止拱了拱手。
“嘉知晓都督心里有防备,但话我还是说,都督与我家主公在击败袁绍后,当如何自处?你们二人若都有争天下之心,必然会有血战,都督善战,也有奇谋,我家主公麾下也有善战兵将,出谋划策的谋士,一年半载若能分出胜负倒也好,可数年、十年、二十年打不出一个结果,天下就分治了。”
“那日嘉见都督与我家主公之情谊,胜过我们身边亲近之人,虽然有利益在上面,可情不假,嘉实在不愿见到昔日携手之人兵戎相见,厮杀身亡。”
长案前,公孙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奉孝这番话确实有一些说到点上了,袁绍败亡后,我在北方一旦南下,面临的就是曹司空,真到兵戎相见的时候,往日情分到时就说断了就断了,倒是让人可惜,可大家都走到这个份上,就没有退路的,就算我想不打,麾下跟随的将士怎么想?他们就不想做从龙之臣?到时候推着我俩走的,就是他们了。”
郭嘉迎着公孙止的目光上前两步:“所以嘉过来,就为说一计。”
公孙止抬手:“你讲。”
“假借大秦或安息之手侵大汉边境,引各镇诸侯抗敌,把这潭池水搅一搅,哪里浑浊,哪里清澈一览无遗,都督和我家主公携手将其一一剿灭,可还天下安定。”
“不行!”公孙止起身,挥手:“倘若真引大秦、安息人入汉境,边地百姓死伤太重。”
“可伪装……”
他声音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