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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好似仅仅是一转眼,可等到回过神来,就惊觉冬日早已结束,就连春天也只剩下个尾巴了。
或许是人间灵脉损耗过度的缘故,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几乎能把人骨头冻脆的酷寒一直持续到了眼下的暮春时节才终于停止了耀武扬威,十分吝啬地从层积的阴云缝隙里透出来了几点暖和的阳光。
姜云舒撤下了几处防止灵力波动外泄的符咒,仔细收好,回身刚一推开房门,便差点让屋子里的热气熏了个跟头。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你这是蒸包子呢?”
半天没动静。
姜云舒叹了口气,把辛辛苦苦避人耳目炼出的药物搁在柜子里,又回身开窗通风。
可窗子刚发出轻微的一声响,还没真正开启,便听床上哼哼唧唧地咕哝:“大冷天的,你要冻死我么!”
姜云舒眼角抽了抽,手中顿了一下,然后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把窗子推开了,回身抱臂冷笑:“哦哟,好娇弱呢!啧啧啧,可真是朵娇花!”
又是好一会的静默,直等到姜云舒的冷笑都快挂不住了,不知道堆了几层的被子底下才慢腾腾地探出来一只手,依旧是苍白而又削瘦的模样,瘦长的手指窸窸窣窣地在衾枕之间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只瓷瓶,屈指一勾,便轻车熟路地把它带回了被子里面。
吞了几粒药,等了片刻,被子下面的人满足地叹息一声,声气活像是刚得了一大箱子金银珠宝的守财奴。
姜云舒又翻了个白眼。
这一回没让她等太久,那只手很快就又伸了出来,捏住被子一角,趁着热气散掉之前把它紧紧裹到身上,在一切都做完了之后,叶清桓才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来:“多谢夸奖,为师劳心费力的,身子骨自然比不上你这种体壮如牛的蠢货。”
“哈!”姜云舒挑了挑眉,露出了个咬牙切齿的甜美笑容,“我看你绞尽脑汁琢磨的尽是床上哪里最软,什么姿势睡觉最舒坦吧——当真是劳心费力!”
叶清桓嗤笑一声,把这句评价当作褒奖收下了。
姜云舒却不依不饶,过去便要抢他的被子:“我看你就是养尊处优惯出来的毛病,这都几月了,再冷能冷到哪去!我算是忍够了,你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装大家闺秀,小心我……”
“你要做什么?”叶清桓听她数落到一半,趁她两手都抓着被子用力,飞快地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下,“胆儿肥了!小时候明明挺乖巧,怎么越大越尖酸刻薄?”
姜云舒捂住额头,被气得笑了出来,突然发狠,揪住最外面一层被子用力一扯,甩到了地上,再接再厉去剥下一层,口中冷笑:“尖酸刻薄?我这可不就是师出名门么!”
叶清桓没料到她恼羞成怒,动作上慢了片刻,又不好意思使法术,眼睁睁被剥掉了两三层被子,只好愤怒地瞪了姜云舒一眼,磨牙道:“烦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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