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胸怀一腔豪情壮志,立即大吼回道:“必奋勇效死,争冠诸军,为将军击破此敌!”
孙策满意的一挥手,说道:“各自归营,整顿士卒,一个时辰后拔营进军。”
壮怀激烈的氛围结束,诸位司马陆续离开帅帐。
周瑜则留在了孙策身边,淡笑着说道:“伯符营中将士颇为好学啊。刚才我身边坐的那位司马虎背熊腰,我看亦在竹简上不断刻画。”
蒋钦?
坐在周瑜身边的司马就是他,他居然这么好学?
孙策惊讶了一瞬间,喊道:“蒋钦,你先留下,把你的竹简给我。”
蒋钦一时没想到孙策要自己竹简的原因,本能的就将竹简奉上。
孙策打开竹简看了一眼,的确是铺满了一堆歪歪扭扭的大字,但内容全是一个字:“对!对!对!”
孙策把竹简合上,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是体会深刻啊,这么赞同我的讲解。那突破战局,奠定胜负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率部到左翼,为全军锋锐!”
蒋钦大喜过望,立即重重行礼,说道:“我必身先士卒,摧锋陷阵,不负将军厚望。”
樊能脸色则差了许多,他考虑的比于麋要更加全面,说道:“问题是我们能撑到刘牧派大军前来支援吗?若是放任周尚与敌军勾连,历阳袁术的大军源源不断开赴进丹阳,我等便为瓮中之鳖了!”
于麋问道:“那你作何打算?”
樊能说道:“至少不能让他们在牛渚山下立营,将我们堵死在山上。牛渚营北向长江,主要是防御北方劲敌。还没曾设想过,长江天堑被突破,被敌军在南方堵住的局面。”
于麋愤怒的骂道:“罪全在周尚,以至于我们猝不及防,连分设营垒,互为犄角都来不及。”
樊能听够了他的抱怨,说道:“你是军士,不是妇人。靠手中刀剑决生死,不靠口舌决胜负!喋喋不休也无济于事,现在更应该做的是亡羊补牢!”
于麋闻言脸色羞赧,怒声问道:“那你说应该如何亡羊补牢!”
樊能说道:“如今形势让我等猝不及防,但这也意味着另一方面,对方也是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不可能泰山压顶,所以敌军必然是轻兵突袭,兵贵神速。敌军人数势必有限。”
于麋认可的点了点头,局势糜烂也就这一两日而已,对方军队必然不会太多。从万全的角度考虑,那自然是聚集数万大军,然后三军奋击。但敌军被撞破了形迹,立即疾速而来,占了兵贵神速的优势,自然就无法兼得人多势众的优势。
“所以你打算击溃这数千敌军?”
樊能点头,问道:“不然总不能在这牛渚营里坐以待毙。我打算尽发三军,肃清敌军。袁术军队与我们交战经年,互有胜负。且孙坚留下的精兵损失无数,就算来的都是淮泗精兵,区区数千人亦不是我军对手。”
“尽发三军?”于麋吃惊问道:“会不会些许莽撞,若是战败,牛渚营就彻底失守了。”
樊能回道:“正是因为关乎生死,才更须全力奋击。若留有余力,出兵不足,反致祸败。余众就守得住牛渚营,挡住敌军数万?”
于麋怒骂道:“说来说去,还是怪周尚!若不是他,我们何至于需孤注一掷。”
樊能起身披甲,说道:“你在这里骂周尚也不会有雷劈死他,想想如何破敌才是。才一战你便被吓破胆气,就不想击溃敌骑?”
于麋哪受得这份激将法,当即恼羞成怒,大吼道:“我只是当时未着甲,且兵器不趁手。等我披坚执锐,看我如何破敌!”
樊能说道:“如此甚好,我等不知敌军虚实,只能稳妥布阵,三军并重。交战之前,你若能率骑兵入敌方阵之间,测其厚薄而归,则我军可对应部署,胜率大增。”
骁将锐卒、壮健捷疾的骑士,一个重要职责就是驰突敌阵,在敌军方阵之间出入来去,以测敌阵厚薄,查其虚实。
有骑兵优势的一方往往胜率较大,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军队可以针对部署,重点攻击敌方薄弱侧翼。
于麋当即说道:“且看我率铁骑为大军取其一将,搓敌锐气。”
樊能赞赏的点头,所谓骑将,登高履险,驰射如飞,进则先行,退则后殿。
于麋或许骄躁、莽撞了些,但作为骑将无疑是非常合格的,甚至气凌千夫,堪称杰出。
两军作战,他一名骑将也不需要考虑太多,只需振奋胆气,所向无前即可。能斩敌骁将,破敌精锐,即为将才。任何军队里都少不得这种勇冠三军的豪杰。
只是于麋纵然奋一腔怒武,戎马之事却并不顺畅,他左臂受创,上马时就扯的缰绳紧绷,战马受激,前蹄扬起,他本人摔落泥土当中。
他的亲卫劝其不要出战,在营中养伤,反遭其怒喝。他又狠抽了牵马士卒几鞭,把怨气都发泄到了士卒身上,认为是其没有眼力,没牵好马导致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