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二妹妹一把夺过鞭子,两眼恶狠狠的瞪着王大胆说:“他差点把我们都打死,我还舍不得打他?我没病。”
说着“啪”一鞭子甩在了王大胆的头上。
青莲赞:够专业。
鞭子轮到了美玲最小的妹妹手里,她手拿皮鞭,瞪着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样子可怜又可笑。
她可是才三岁多呀,打也打不疼啊。青莲这个“主持”正发愁的时候,忽然小宝宝手里的鞭子被夺去了。白大姐手持皮鞭大吼一声:“王大胆,你个畜生,你早该有今天了……”
“啪啪啪!”鞭子直接抽在了王大胆的皮肉上。
因为他的棉衣已经被几个闺女给抽烂了,鞭子就直接跟他的皮肤亲密接触了。
王大胆早被抽的剩了半条命,跑又跑不得,躲又没出躲,正想装死躲过一劫呢,不想媳妇下手这么狠!
这个被他打骂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在他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的女人也敢打他?她不想活了她。
他忽然从地上挺起,大吼一声:“你个败家娘们你也敢打人,看我不弄死你……”
但他还没挨到白大姐的边,他就“嗷”一声蹦起老高,然后又扑通倒在了地上,捂着两眼在地上打起滚来。
青莲觉着事情该收尾了,她不信王大胆经受过这般皮鞭的“洗礼”后,还敢肆无忌惮的打她们母女八个,而她们母女八个还会继续乖乖的挨他的打。
她扶着美玲去了她姊妹几个的里屋,她知道美玲身上都是鞭痕,也疼的刺骨,青莲就让她一个妹妹去村里的药铺(卫生室)拿瓶红花油。
她帮着美玲脱了衣服让她钻进被窝,美玲躺好了,两眼清亮的看着青莲说:“青莲,谢谢你,我早该这样反抗了,我要是早点反抗,我娘跟我妹妹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罪,你都不知道他打我们多狠……”
美玲说到这里又痛苦的呜咽起来,浑身发抖起来。
青莲像哄婴儿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被子,让她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很快美玲的妹妹买来了红花油,美玲帮她抹上了,然后轻轻给她盖上被子,说这都半夜了,她该回去了,让她姊妹几个早点睡。
虽然那边他爹还在声声嚎叫,美玲还是点头说好。
青莲出了美玲姊妹几个狭窄的里屋,出门发现美玲娘已经不打她爹了,但是王大胆还捂着两眼在地上大滚,叫声渐渐嘶哑,听起来不像是装的。
她冷哼一声说:“打的轻,该打的你不会叫才对。”
这时何红山朝她摆摆手,她跟爹还有几个邻居心情大爽的出了他家。
青莲躺到床上,很为刚才美玲娘俩的“觉醒”欣慰,同时也取笑自己这几天管了这么多闲事,细思极恐啊,居然做的都是世俗眼里“大逆不道”的事:拆散美玲跟何大亮的亲事;挑唆表姨状告紫鹃爹娘;刚刚又逼着美玲鞭打她亲爹。
她蒙上被子偷偷笑起来。
忽然她又掀开被子,哀怨又焦急的想:逸飞哪天才能来提亲呀,我都急了。
可是再急也只能等着,总不能一个大姑娘家跑到男方家里催人家早点来吧,她笑着又蒙上了被子。
第二天,她想打听一下昨天晚上王大胆被打状况,也顺便帮着美玲把暖棚搭起来。
吃过早饭就来到了美玲家里。
美玲家里跟往常这个时候一样忙碌碌的,有刷锅的,有喂猪的,喂羊的,喂牲口的,她家小七照例又蹲在粪坑上拉粑粑,把小脸憋的通红着。
但是跟以往不同的是:屋里回响着王大胆虚弱的哼哼声。
一见青莲来,美玲全家都跟迎接神灵一样把她往屋里让。青莲不肯进屋,说今个天好,日头暖,在外面站会就行。
美玲娘拄着一根拐杖忙叨叨去屋里拿过来一个板凳,非让青莲坐。青莲很过意不去,硬是扶着她坐下了,说她腿不得劲,还是她坐吧。
其实美玲娘的腿按照时日算也该快好了,由于营养跟不上,她的骨伤就没长进。青莲想着她家里的鸡蛋最近攒了好些,反正不卖了,小妹妹自己如今一天吃俩也吃不完,一会给她拿来让美玲给她煮了吃。
屋里的王大胆估计听到青莲又来了,那哼哼声变成了气急败坏的哭叫声:“哎呀,我的眼被我娘们打瞎了,浑身都被我闺女打烂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活着干啥呀,我以后都没脸出门了呀……”
美玲娘白大姐身上的怯懦此刻丝毫不见,反而是一脸狠戾的朝屋里骂:“你还要脸啊,你连个人都不配当,还要脸干啥呀!”
美玲怕娘生气,就轻轻安慰娘说:“娘,别搭理他,以后咱都当他是空气,只要他不打咱咱就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