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们就这样看着山下的大海,听着潮起潮落的声音,偶尔,有车从我们身后呼啸而过,却并不嘈杂,仿佛是给那唯美的浪声,加入了一个滑音。
“和我在一起,会不会闷?”他问。
我笑着摇头。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今天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好像有个女人……喜欢我。”
“你说什么?”他有些吃惊。
我转过身,重复:“有个女人喜欢我。”
他狭长的眼睛吃惊地眯起,然后,他扶着方向盘笑了,我讨厌地捶了他一拳:“讨厌,别笑了。”
可是,最后,我忍不住也笑了。
离歌笑了很久,才缓过气,然后看着我:“谢谢,我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啊?你以为我说笑话,不是,是……”
“我知道。”他打断了我,脸上变得认真,“我大部分时间都对着各种仪器,分秒都不能疏忽,所以最后连笑都忘记了。”
离歌的话,让我想起了君临鹤,他也是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对着我,分秒不敢疏忽。
“那……你会爱上你的仪器吗?”我脱口问。
离歌一愣:“它们只是仪器。”
“那如果是实验品,研究对象,是一个人,我是说躺在生态舱里的女人……”我无法再说下去,因为这根本就说不通。
“应该不会。”离歌深思地摇了摇头,“但是会产生一种zhan有欲,这种zhan有欲相当于艺术家对自己艺术品的喜爱。生态舱里的研究对象,就是我们的艺术品。”
是zhan有欲吗……为什么到了现实,我会对临鹤的爱,产生怀疑?
最后离歌送我回家时,也希望我能换一份早上的工作,我想起幽幽的态度,也觉得是应该换份工作了。然后,离歌就久久地站在我的门前,我问他是不是要进屋坐坐,他却回绝了。
他走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寂寞。
他常年与仪器一起,冰冷的实验室,让他不能有任何差错的实验,这样,怎会有欢乐?真是沉闷的人生,难怪他变得孤僻,不爱与人来往。难怪他会感谢我让他快乐,让他欢笑。即使那是在常人眼中都不能算快乐的快乐。
只是没想到在关门时,离歌便来了电话,我有些惊讶,接起的同时我打开了门,就像仿佛知道他还没有离去。果然,他拿着手机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我:“如果你白天工作,能来我实验室做我的助手吗?”
“我,我什么都不会。”
“不要紧,助手的工作,只是负责清洁,和我的三餐。”
“呵……原来是保姆。”
“那你愿意做我的保姆吗?”
我看着他,他狭长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紧张。我笑了:“好啊,只要你不嫌我闹。”
“呵……只要你不嫌闷。”他说完变得沉默,我也因此而沉默下来,然后就是久久对视。
“早点休息,好梦。”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晚安。”
轻轻地,关上了门,很不舍,究竟在不舍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一直以来,都喜欢他的静,虽然在游戏中,我最爱的是秋玥,但是如果只能选择一人,我会选择离歌。
过日子,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尽心维护彼此感情的人。就像离歌和……临鹤。
我答应做离歌的助手,是不是就等于给了离歌机会?我是借离歌,来逃避临鹤吗?
不,我不是在逃避,只是因为还没准备好,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玄明玉设计的这个“治疗计划。”
这晚,我梦到了离歌和临鹤,我拉着他们的手,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仰望上方的天空,一起看那白云的幻化。
很静,却很幸福。
醒来时,也感觉到自己唇角挂着笑。
“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忽然,君临鹤的声音从天而降,我惊讶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我床边的,穿着白衬衫的君临鹤,只是他衬衫的袖子挽起,一手正按着我的手臂。
“临鹤!”
君临鹤变得有些自责:“对不起,又吓到你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拉住了被单,尽管我穿的不是什么性感睡衣。
“是小零开的门。”
“哦……可是!可是你这么早……”
“我来取你的血样。”他随手拿起了一支试管,我认识这种试管,专门用来放血样的,而且,里面已经有了血。我心中立时一寒:“你,你,你居然在我睡着的时候,取血样!”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垂下了眼睑,似是我的反映让他失落,他的嘴动了动,带出了一句轻语:“因为这样,你才不会疼……”
心被一只手,忽然捏紧,熟悉的心疼,因为君临鹤这句话,而复苏。有些窒息地捂住心口,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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