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自觉的抬起,覆在了男人的脸颊上,感受着微刺的触感,喃喃问道“你真的是去采药吗?怎么会这么消瘦和邋遢?”
杨休微不可察的将衣裳领子往上扯了扯,嘻笑道“采药能不消瘦?采药能不邋遢?你以为是去赴宴不成?”
见黄铮还要问,杨休一把将少女扯进了怀中,霸道的将少女的身子一圈,蛮不讲理道“我是为了你弟弟,你得报答我,就、就好好陪我睡觉吧!“
”啊?“黄铮讶然,身子被男子圈着,一动不能动。
小脑袋上方传来了男人的闷笑”小脑袋瓜子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累得困了,不想像老鼠一般爬回去了,在你这里,就像在锢儿房里一般对付一宿,待我有劲儿了再爬回去。”
见黄铮果然老实了许多,杨休疲累的喃喃自语道“明天定让蔡五将地道拓宽一下,挤死小爷了。“
黄铮的小脑袋倚在男人的胸口上,鼻翼里果然冲斥着泥土的气息,鼻尖处,粘染了一丝泥土。
黄铮抬起手掌,拍了拍上方男人的头,安慰道”睡吧,老鼠,以后别再盗洞,咱走门吧,实在不行,窗户也成。“
此时的男人,已经似乎听不见她说的话了,沉沉的传来了呼噜声。
无论是去杨休家偷针,还是一起陪着锢儿,黄铮与杨休同榻己经不是第一次,知道杨休都是轻鼾,从来不打呼噜的,此次这么快入眠,打起了呼噜,可见这两日两夜有多累、多辛苦。
虽然,黄铮并不相信杨休会亲自采药的说辞,很可能是劳心费力,甚至危及生命的事情,只是杨休不说,她便不多问,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是她最信任的人,这,就足够了。
黄铮将小脑袋再次往男人的腋弯里窝了窝,良久,便睡得沉稳了。
男人蓦然的睁开了眼,将薄被全部盖在了少女的身上,眼睛耀如启明星,轻轻的叹了口气。
杨休将紧掩的领口向下拉了拉,露出了紧裹的白色的布条,上面隐隐的渗着血迹。
两天前,仇一发一身是血的找到了杨休,要造刀枪去救人。
造武器是犯法的,杨休自然不能轻易答应,便询问仇一刀的事情经过。
事情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不复杂,是因为仇一发护的镖简单,就是萧毅从孙老黑那里要来的铁碇,为免朝廷弹劾和匪徒觊觎,便以孙老黑的名义,找了三家镖局的上百名镖师一起,挂着孙家的幌旗,快马加鞭送往边关。
说不简单,是因为依孙老黑常年贩私盐、贩马匹、贩兵器攒下来的黑白两道、北虏与大齐两国的人脉,竟然有人敢打劫,且匪徒是逃到山上方向去的,真是匪夷所思。
仇一发拼了最后一口气跑了回来,包扎了伤口,便来找杨休要武器,待备好在家的人马,回去好救残余在山上的人马和铁碇。
仇一发之所以这样拼命,一方面是他性格使然,讲义气,另一方面是形势所迫,这铁碇是萧毅让运往边关,重要如厮,找不回来几十车的铁碇,镖局的所有人小命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