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锢省事的点了点头。
杨休探了下药碗,感觉不烫不凉刚刚好,这才和蔼可亲的对锢儿道:“锢儿,天色大晚了,你拿着油灯,到门口去迎迎蔡家五位哥哥,他们帮林神医采野蜂蜜去了,马上就给回来.......”
锢儿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直接将屋中的油灯拿走了,屋中登时暗了下来,只模糊看着对面的影子。
黄铮嗔责道:“我说过不用汤匙就是不用汤匙,即使用汤匙,我家里有大汤匙,虽然比银勺大了不少,但我的嘴也不至于和小花的嘴一样小吧......”
黄铮还要碎碎念,唇边已经多了一只硕大的药碗,张嘴想要怒叱杨休,汤药已经如溪水般的流进了嘴里,容不得她说上半句话。
终于将药喝净了,黄铮怒嗔道:“你也太霸道了!我说不让用药,你就生灌啊!你个痞子,永远这样霸道......”
还没嗔责完,少女的身子突然被拥入了男人宽敞的怀抱,双臂箍得那样紧,似要将黄铮的身子深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黄铮挣扎了两下,一向力气大的她竟然没有挣脱,只好任由男人抱着,好言相劝道:“杨一毛,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良久,男人才幽幽的答道:“臭丫头,你被小爷看过了,抱过了,亲过了,以后,你只能嫁给小爷一个人,若是让小爷知道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小爷会把那个男人彻底踩在脚底下,让他知道小爷的厉害,再也不敢屑想小爷的女人......”
黄铮突然就懵登了,这是告白?还是威胁?亦或是宣誓主权?
痞子果然是痞子,这话怎么说都让人觉得不中听。
黄铮想要反驳两句,门外一阵嘈杂声,只一小会儿,便归于平静,黄锢乐颠颠向屋内跑。
黄铮忙将杨休往外推,生怕黄锢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
这次,杨休并没有反抗,自然的松开,退后两步,站在炕前,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锢儿将油灯放在桌案上,举着手里一大坛子蜂蜜道:“这是蔡家哥哥送过来的峰蜜,听说姐姐病了,他们说就不打扰了,明天让玉儿姐姐过来住几日,一是照顾姐姐病好,二是参加三日后桂花姐姐的婚礼。爹爹去送他们到村口。”
参加婚礼?在黄铮的印象里,好像蔡玉与桂花并不认识吧?
看出黄铮的疑虑,杨休想了半天,豁然开朗道:“我约摸着,蔡家五兄弟可能是因为蔡玉在桃花村没什么聊体己话的人,想让她与你和桂花多亲近亲近;此外蔡家卖给了桂花家一整只的猪肉,也想通过添妆过过人情......”
没有别的解释,黄铮也只能认同这个解释了,唯一犯愁的是,桂花出嫁后,她不能再借住桂花家,她住在哪里?蔡玉若是不走,又住在哪里?
看着黄铮的气色好了些,杨休这才送黄铮去了桂花家,自己则是借着月黑风高回了家。
萧毅已经回来了,屋中点着红色的蜡烛,外面罩着五彩的琉璃灯罩,桌案上铺着流苏的暗金色桌布,再上面铺着明贵的雪白的金边宣纸,萧毅正拿着一只雕花紫毫,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明贵丝绸中衣的男子,明贵的文房四宝,明贵的灯盏,无不诏示着男人的尊贵地位,让杨休觉得分外的乍眼,觉得萧毅与这土坯的房子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