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司琦微微一笑,转身踏进了门中。
待到大门再次被关上。周峰才发现自己额上渗出了一层细汗--------未曾想,那一介布衣居然真与临淄王相熟,甚至能够劳动殿下亲自出迎。
想到先前那不算客气的态度,他不禁又是一阵后怕。
李景谌所住的那个独门小院戒备极其森严,内外至少有二十余人或明或暗地守护在各处。( &首&发 )与馆驿外的那些守卒不同,这些人都能让郑宇感觉到一丝危险,应该是李景谌地亲卫。
登堂入室后,李景谌只留了司琦和那终rì不离的护卫明辉在房内。
待郑宇与司、明二人见礼后,李景谌欣喜地说道:“子醒,听闻你这些rì失散在外音讯杳无,我就不愿相信。以你天纵之才,上天岂会如此苛待于你。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此次能够脱险,也是侥幸之至。”郑宇谦和地一笑,随即在李景谌的询问下,又将先前向郑静他们解释的那番说辞复述了一遍。
“只能说先生本是有福之人……”听完后,司琦轻叹了一声,随即询问起一个令他有些诧异的问题来,“子醒先生,你是如何得知殿下来到临汾地?”
“殿下入城时,我恰好就在街边坊市之中,但当时不便上前相见……”郑宇没有透露自己消息地真正来源,不动声sè地编造了一个解释。
“原来如此!”司琦恍然地点了点头。入城时,他们一行人心思重重,没注意到街边坊市中的一个人也不希奇。
“子醒有此劫难,我难辞其咎!”李景谌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语出惊人地说道。
“殿下何出此言?”郑宇将目光移向李景谌,不无诧异地说道。
“我奉父皇之命督防突厥,河东防务尽掌我手。此次突厥大军奇袭晋州得手,我难辞布防疏漏之责。”李景谌轻叹了一声,面sè也变得暗淡下来。
司琦原本还有些惊讶,但听自家殿下将话题引到了突厥大军上,顿时有所领悟。
突厥人对晋州的寇犯,必然,或者已然震惊朝野上下。无论有千般万般的理由,李景谌在此事上也难脱失职之嫌。如果能在最短时间内妥善消除此事带来的负面影响,后果可能便是继承皇位资格的彻底丧失。
这几rì里司琦一直在与李景谌商议如何解决此事,但始终未能形成一个妥善的定计。说到底,还是因为缺乏一个擅长从全局运筹帷幄的智囊从旁谋划。司琦的才学虽然不俗,但却不jīng于此道,正因为如此,李景谌才不得不遣使急招姚景前来。
不过,一来一往之间,需要些时rì。就怕在姚景赶到之前,事态便恶化到无法弥补地地步。
但郑宇地出现,却是让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了。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才,分明就在眼前!
“殿下不必自责。此次晋州地兵祸,过失应该不在殿下!”郑宇略一沉吟后,缓缓说道。
“此话怎讲?”司琦诧异地询问道。
“若此次寇犯晋州的敌军当真是突厥人,殿下或许难辞布防疏漏之责。但如果敌军并非突厥人呢……”
李景谌目光中期待之意稍褪了些,轻叹了口气说道:“突厥人发饰衣着与我中原人大有不同,很容易辨认,临汾守军与逃难百姓都有所目睹。这个法子,怕是行不通……”
郑宇笑了笑,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李景谌怕是以为自己在找借口为他开脱。
“殿下,且听子醒先生把话讲完……”司琦隐隐感觉郑宇的话似乎别有他意。
“殿下曾与突厥有所征战,对突厥人当颇为熟悉……”郑宇冲司琦点了点头,随即不紧不慢地说道,敢问殿下,突厥人如何作战?”
“突厥兵马皆是骑军,来去如风。远距攻击以骑shè,近距厮杀以刀剑铁矛!”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李景谌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殿下可曾见过不擅骑shè,连骑弓都只是摆设的突厥骑兵?”
“什么?”李景谌目光一紧。
“当rì逃亡时,我与舍弟曾被四、五名突厥骑兵尾随追击。那些突厥骑兵明明随身携带骑弓,却不曾发过一箭,否则我怕是也无法出现在殿下跟前了。殿下也可以命人查探那些蒙难百姓的尸身,若我估料得不错,应该没有几人是死于箭矢之下。
此外,有一rì躲避在林中时,我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几名突厥人的交谈。这几个突厥人竟是一口中原话,且字正腔圆,绝非一朝之功可以练就。
还有……”
越听下去,李景谌和司琦、明辉的面sè就越发显沉重。郑宇所列举的一系列事实,有些虽然不好证明,但也有些东西却是可以验证的。但若真如他所说,此次的“突厥”寇犯,内中的玄机就太大了。
能动用成千上万骑兵伪装成突厥人进犯,这样的大手笔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为之。
“此次的晋州兵祸牵连极深。稍有应对不慎,便可能令我万劫不复……”联系到自身的状况,李景谌越发相信了郑宇的分析,沉吟片刻后,他恳切地说道,“子醒,还望你为我筹谋一
听到李景谌最后的那句话,郑宇便知道自己借势的目的已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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