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彬道:“你说的对,义父确实喜欢钱财,从中获利。但无官不贪,盐帮跟着九千岁,只要看他一人脸色就够了。如果没有他,每到一个地方,要被各级官员肆意欺辱,也许赚不到钱,还会赔的血本无归。如果是黄兄,你会怎么选择?”
鳌拜越听越无奈了,怎么魏忠贤越来越像好人了?至少,他确实对某些人有好处。
梁彬笑道:“义父爱才,担心你站在东林党一边,所以急着寻你来。你是不是觉得他有可能对国家不利呢?”
鳌拜以前确实这样认为,所有人都说魏忠贤是大奸大恶之人,打击朝廷清官,排除异己。可是梁彬看起来相貌堂堂,不像是分不清忠奸的人,倒是把他搞糊涂了。
“我现在已经明白一些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九千岁这么看重我?按理说,我无权无势,就是个小卒子成不了气候。可是我去了趟细雨楼,第二天他就亲自寻我,这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梁彬笑道:“你帮孙承宗去找信王,只是想让希望给皇上带口信。虽然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信王和你很谈得来,这就是义父看重你的原因。接下来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因为事关重大。你可以发誓吗?”
鳌拜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是多嘴的人。”
梁彬淡淡道:“近年来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皇上一旦出事,没有子嗣,信王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信王是个有主见的人,义父担心会失去如今的地位,而你现在和信王成了朋友,他自然要看重你了。”
魏忠贤,看的很远啊。竟然想让我帮忙说好话,不过他被权利蒙蔽了双眼,位置越高就越危险,天启帝是因为和他从小感情深厚,才能容他,其他人怎么能忍受一个太监被称为九千岁呢。
鳌拜笑道:“我明白了。梁兄可以转告九千岁,我会和信王搞好关系,如果有时间,希望能再和九千岁聊一聊。只要我们的出发点是为了百姓,肯定会很谈得来。现在我先告辞了。”
梁彬问道:“黄兄不进楼中小坐吗?”
鳌拜道:“不了。我自由惯了,喜欢交朋友,但不喜欢受约束,更不喜欢知道太多秘密。如果九千岁需要我帮忙,只要是有利于民,我会乐意的。这么说,你应该可以交代了吧?”
梁彬摇了摇头,微笑道:“黄兄的潇洒让小弟佩服不已。请吧,我送你下山。”
两人走了一条容易的路下山,谈了一些有关武功上的事,都觉受益匪浅。党争的事不再提了。
鳌拜不会因为梁彬一番解释,就觉得魏忠贤是个好人。这是“缺口法则”,一个向来很嚣张的混蛋,偶尔做上一点好事,就会让人觉得好感度大幅上升,相反平时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做一丁点坏事的话,看上去就会十恶不赦。
他觉得魏忠贤和东林党,都是一丘之貉,明朝发展到现在这个德行,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鳌拜对魏忠贤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盐帮却兴趣十足。打仗就是打钱,盐帮的信息网不错,又有钱。将来魏忠贤倒了台,这些人就没了靠山……如果自己和崇祯搞好关系,遏制党争的同时发展“黑社会”势力,又当如何呢?
如果能收揽了盐帮,会成为图谋大事的一股助力。而且盐帮的练家子不少,钱和将才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