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久,马队进镇,径投一家大店。姜一扬和慕情、慕蓉住着上房。简永言和游永寿住了间小房,用过饭,店伙掌上灯,正待休息,夜阑人静,犬吠声中,隐隐听得远处一片马蹄之声。姜一扬暗想:“这时候还紧自赶路,到底有什么急事?”追思路上接连遇到的四人,暗忖这事有点古怪。蹄声得得,越行越近,直奔到店前,马蹄声一停,敲门声便起。只听得店伙开门,说道:“你老辛苦。茶水酒饭都预备好啦,请进来用吧!”一人粗声说道:“赶紧给喂马,吃了饭还得赶路。”店伙连声答应。脚步声进店,听来共是两人。
姜一扬心下思量,一伙人一批批奔南下,看他们马上身法都是身负武功之人,便起了堤防之心。他轻轻出了房门,穿过三合院,绕至客店后面,只听得刚才粗声说话那人道:“三哥,你说新任总舵主年纪轻轻,这伙兄弟他压得住么?”
姜一扬循声走到窗下,他倒不是存心窃听别人阴私,只是这伙人路道奇特,自己又带着众多珍宝,不得不处处小心提防。只听屋里另一人道:“压不住也得压住。广舵主一死,不管这位年轻舵主成不成,咱们总是赤胆忠心的保他。”这人出声洪亮,中气充沛,姜一扬知他内功精湛,不敢弄破窗纸窥探,只屏息倾听。只听那粗嗓子的道:“那还用说?就怕他着其他分舵舵主的道。”另一人道:“待此次会见后,瞧瞧他能耐吧。”说罢一声咳,忽然房中灯火陡黑,一枝袖箭射了出来。
这枝袖箭可不是射向姜一扬,人影一闪,有人伸手把袖箭接了去。那人一长身,张口便欲叫阵。姜一扬纵身过去,低声喝道:“别作声,跟我来!”那人正是慕蓉。窗内毫无动静,没人追出。姜一扬拉着她手,蛇行虎伏,潜行窗下,把她拉入店房。慕蓉见他独自出来多时不归,便跟来一瞧究竟,姜一扬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当下庄容说道:“蓉儿,你知那是什么人?干么要跟他们动手?”这一下可把慕蓉问得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呆了半晌,才忸怩道:“他们干么打我一袖箭?”她自是只怪别人,殊不知自己偷听旁人**,已犯了江湖大忌。
姜一扬道:“这两人不是绿林道,是寒江会的人。这枝袖箭也不是存心伤人,只不过叫你别多管闲事。真要射你,怕就未必接得住。”
慕情道:“寒江会总舵主不是死在京城了吗?”
姜一扬点头道:“听他们说,现下正自选新任总舵主,看来寒江会余党不少啊。”
慕情叹道:“郎君也莫管了,当下我们先行回去祭拜爹娘。”说话之间,只听开门声、马蹄声,那两人已急速走了。
次日姜一扬马队又行,出得镇来,一路上得闲便传授飞星术给简、游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离大镇约已三十里。慕蓉道:“郎君,对面又有人来了。”只见两骑枣红马奔驰而来。有过了昨晚之事,姜一扬等人对迎面而来之人都留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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