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过去做甚么?”卡特琳娜警惕道。
“当然是让某家咬上一口,与你证明某家是吃得下去的咯。”兰斯洛特眨了眨眼睛。
卡特琳娜冷哼一声,道:“你既把船上的船员水手当作备用的口粮,当作两脚羊,你自便去抓一只吃去。”
兰斯洛特笑道:“哈哈,那帮‘烧把火’有甚意思,还是你这‘不羡羊’好滋味,只可惜没有‘和骨烂’!”
卡特琳娜哼了哼,瞪着兰斯洛特也不搭腔。只见得她身后人影一闪,老卡特跳了上来,甫一照面,就扯着破锣嗓朝兰斯洛特嚷道:“笑甚么笑、笑甚么笑,有甚么好笑的?!一听见你个龟儿子讨厌的笑声,老子一天的好心情都坏了!”
兰斯洛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老人家听不得,把耳朵给堵上不就成了么。”
“是哦。”老卡特应了声,上前几步,一手抄起边上兰斯洛特的靴子,另一手扳住兰某人的肩头,作势就要把靴子往他嘴里塞。
兰斯洛特连忙抓住老卡特持靴的手,阻止他的动作,道:“你要做甚?”
老卡特道:“自然是把你龟儿子的嘴巴给堵上了。”
兰斯洛特道:“你老人家的耳朵是出毛病了吧,某家说的是把你老的耳朵给堵上。”
老卡特摇了摇头,道:“老子想了想,堵上老子的耳朵实在是治标不治本,所以究根结底,还是把你小子的嘴巴给堵上为好,一了百了,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兰斯洛特白眼儿一翻,把手夺回自家的靴子,继而把老卡特拨开一边,不耐烦道:“去、去、去,你个‘烧把火’,一边儿凉快呆着去,别要来烦你家大老爷!”
“烧把火?’老卡特问道:“甚么‘烧把火’?”见兰某人没有与他老人家解惑的兴趣,便转头把询问的目光向卡特琳娜投去。
卡特琳娜唇角一挑,笑道:“这‘烧把火’乃是两脚羊其中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像甚么‘不羡羊’啦,‘和骨烂’啦。”
老卡特摸不着头脑,“两脚羊”又是个甚么玩意儿?莫不是说的上回在那座孤岛重狱上遇见的羊头怪?还有甚么“不羡羊”、“和骨烂”,都是些甚么玩意儿?
只听得老卡特道:“那个,好姑娘,你能不能够说些我老人家听得懂的。”
卡特琳娜遂解释道:“如今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吃人的情形你老想必遇见过不少吧?”
老卡特叹了口气道:“唉~见了可不要太多,真是个悲哀的世道。”略是一顿声,又道:“这跟两脚羊有甚么关系?”
卡特琳娜解释道:“那些个穷凶极恶、泯灭人性的乱兵、贼匪,通常把劫掠来的人充作口粮,便唤作‘两脚羊’。”
“而就算是真正的羊,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就像山羊胜过绵羊,又以羊羔滋味最美。其次是羯羊,也就是挨过一刀,去了势的。再次是母羊。还有臊羊,亦即成年的公羊,膻味大,处理起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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