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卡特还未站稳,已是指着卡特琳娜,张口便骂道:“你奶奶的球!老子的这条老命早晚得叫你给折腾坏了!”
话音未落,老卡特身子失衡,脚下不稳,踉跄一步,一屁股坐倒在甲板上,是那章鱼怪虽擦着船身而过,但其排开的水浪仍把舰船拱掀起来,荡了开去。
舰船被海浪推出十数丈,那章鱼怪亦冲出二三十丈远外,掉转过头来,寻着舰船所在,分波破浪,复又冲撞而来。
听着老卡特的叫骂,卡特琳娜未予理会,双眸紧盯着那章鱼怪,见之动作,当即甩手抡鞭,还待故伎重施,仍将老卡特作诱饵,将之引走。
可是甩手处,却是拽了个空,老卡特见势不妙,早已解开腰间卷缚的鞭子,开玩笑,他老人家还想多活几年呢,再让这遭瘟的小娘皮这般搞法,原本便没剩多少的寿元怕是又要折去许多。
卡特琳娜一把拽空,当即回首,急声道:“卡特大叔,您老人家做甚么?那章鱼怪杀过来也!”
老卡特跳起身来,恼道:“老子才要问你做甚么哩?!是欲坏了老子的性命乎?”
“怎么会呢,您老人家莫要胡思乱想。”卡特琳娜道:“快!情况紧急,快让我把鞭子卷您老腰上。”她抖手甩出长鞭,又去卷缠老卡特的腰部。
老卡特此回有了提防,却不让卡特琳娜轻易得手,就见他把手一捞,已是抓住了鞭梢,如擒蛇之七寸。
老卡特怒哼一声,道:“卷你的头!你怎的不卷你自个儿?!”
老娘的脑门儿又不曾叫门板给夹了,如何卷自己?!卡特琳娜心下暗想,嘴上则道:“乖,听话,这放风筝着实好耍子,刺激得很,您老人家才然不也欢喜得哇哇大叫么?!”
老卡特只道:“当老子的脑门儿叫门板给夹了吗?又要把老子做诱饵使唤,门儿都没有!”
“没门儿不是还有窗户吗?”卡特琳娜笑道:“来、来、来,别要耍性子,再磨磨蹭蹭的,那章鱼怪可要把咱们的船给撞坏了。”
卡特琳娜手上又自一抖,鞭身略是起伏,劲力浪涌,达致梢端,震松老卡特的五指,,再着她一提腕,鞭子登从老卡特手里抽走。
继而她屈臂,胸前一摇,鞭梢还转半途,兜了个小圈儿,宛如毒蛇返身电射,杀上一个回马枪,仍取老卡特腰间。
老卡特疾退,倒掠开去,躲过了鞭子,他老人家恼得不行,就待要还以颜色,把卡特琳娜这贼丫头来做诱饵,如她方才对自己的作为一般。
那章鱼怪趁卡特琳娜和老卡特吵闹啰唣的当儿,已然冲出数十丈远,眼见下一刻便要杀到眼前,兰斯洛特、帕拉斯、布雷克还有霍夫皆在船舷边严阵以待,断不能任这玩意儿把船给撞毁了去。
卡特琳娜瞥眼瞧了瞧,那章鱼怪已近得十几二十丈,知道错过了时机,再要用方才的法子已是有所不及,当下责怪老卡特,道:“都怨你这老头儿,这下不妙也!”
“甚么?!”老卡特不满道:“你别要胡乱往人家头顶栽罪名,又非是老子把那章鱼怪给招来的,怨老子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