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插话道:“阿玉方才夸了娘亲呢,也喜欢这熊,唔,还有阿月的小包。”
宁如玉立刻羞涩起来,这话怎么能当面说呀。头刚埋进那熊硕大的脑袋里,便听见阿月娘的声音“你若喜欢,又不嫌弃,我改日给你做”。她当即抬头,眨了眨眼,“方姨,真的么?”
“自然是。”
宁如玉面上绯红,十分羞赧,这初次来别人家里就讨了东西,好像不符规矩呀。可是她也很想要这些新奇的玩意。正迟疑着,已被阿月握了手拉到桌旁:“我们是朋友,不要拘束。”
方巧巧摸摸她的头,递了碟子给她,上头卧着一块糕点:“阿月说的对,不要拘束,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吧。”
这样和善的母亲,宁如玉想起自己的娘亲来,抬头看着这美妇人,当真跟自己的娘一样。慕家,也不像传闻中那样不近人情嘛。
夜里两人洗漱睡下,最外面放着熊,两人睡在里头,宽大的床立刻显得小了些。
久没和人一块睡的阿月顿感安心:“阿玉,这样睡真好,一人睡的时候常做噩梦呢。”
“那以后你也可以来我家睡呀。”
阿月眼一亮:“真的?”
“唔,要赶紧的,因为娘说等及笄后就不许了。”
阿月更是开心:“那过几天我去你家玩。”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可以以后不可以,但她们可不愿多去想,离及笄还有八年,何必想那么多呢。
翌日,阿月早起去给老祖宗请安。请安后便一起用饭。
老太太对客人并不如对自家人那样苛责,在宁如玉看来,就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可瞧见慕长善,当日那被当着众人面吼骂的情形历历在目,不由多瞧了他几眼。慕长善见着宁如玉,颇为尴尬——果真是这滚滚姑娘。
用过饭,阿月和宁如玉就去垂钓了。
二月十五,这让礼部和一众考官忙里忙外的会试终于结束,只等着审阅了卷子,待三月初一再进行殿试,钦定了名次才算三年科举落幕。
这五日,举人皆要离开贡院,回到各自住处等待消息。
慕韶华从贡院出来,才稍觉轻松,这一次考的尚可,只是为了谨慎,不会多夸海口,待会若祖母父亲问起,还是会答不知,放榜再看。正要步行回家,早就等候在外面的慕家下人已牵着马车过来,请他上车。步子还未跨上马凳子,就见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出现在贡院人群中,脊背直挺往外走,略显孤清。
下人瞧他看的仔细,说道:“那是陆家七公子,有名的神童。”
慕韶华问道:“可是名满京城的陆家?”
“回大少爷,正是。”
慕韶华若有所思点头,这么小的年纪竟也能来参加会试,当真是天资聪颖。只不过想想是陆家人,也释怀了。
自大琴开国以来,云陆不离。
云是国姓,陆,指的便是谋臣世家的陆家了。同姓而兴,其中权贵,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