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驴:“你别着急, 你看看他身上穿的衣裳, 脚下的鞋子, 可都是值钱货,还有这个。”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在胡寡妇眼前晃了晃:“ 你看这是不是宝贝?”
胡寡妇一把夺了过来, 见这玉佩白的跟外头的雪似的, 晶莹剔透,攥在手里一点儿不觉着凉, 反而暖暖的, 不禁爱不释手, 端详了一会儿, 拿给丑驴道:“你瞧这上头刻了字,是什么字啊?”
丑驴摇了摇脑袋:“我也没念过书,哪知道什么字啊, 哎呀, 你管刻的什么字呢, 是宝贝不就得了,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待咱们不薄, 那十几坛子酒没指望上, 却凭空落下这么一笔外财, 这一趟蒲城也没跑,我跟你说, 这一打仗蒲城到处是死人,若是胆子大,死人堆里扒拉扒拉能发大财。”
胡寡妇白了他一眼:“死人的财这么好发吗, 更何况那些是咱大晋的兵,大老远的跑到北疆来跟狄兵拼命,为的不还是咱们老百姓的太平日子吗,咱们帮不上忙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打死人的主意。”
丑驴:“这个理我也知道,你放心,我就想想,没去干,你瞧这个人身上穿的是丝绸衣裳,又长成这个模样,一看就不是当兵的。”
胡寡妇:“倒是不像,可再不像也不能弄个死人搁家里啊,咱们这儿可不是蒲城,没打仗,死了人命,官府是姚查问的。”
丑驴挠了挠头:“我,我本来是想,趁着乱把他拖出城,寻个没人的地儿,把他身上的衣裳鞋子扒下来,尸首往雪堆里一塞就得了,哪想,我一扒衣裳才发现他还有气呢。”
胡寡妇一惊:“什么?有气?你是说这是个活的。”
丑驴:“说是活的,我瞧着也快死了,你看他这脸上都是青黑青黑的,胸口的伤也是黑的,像是中了毒,你你不常跟我说别干昧良心的事儿吗,你说他还有口气呢,要是把他丢在外头,不得冻死啊,他要死了,不等于我害了他的性命吗。”
胡寡妇脸色缓了缓:“我是让你别干昧良心的事儿,谁让你捡死人了。”
丑驴:“他没死,还有口气呢。”
胡寡妇瞪了他一眼,爬上炕就去脱那人的衣裳,丑驴不干了,忙抓住她的胳膊:“你干啥,你不是见这小白脸生的俊,想跟他干事儿吧。”
胡寡妇一脚踹了过去:“放你娘的屁,老娘若是稀罕小白脸轮的上你上老娘的炕吗,再说,他这半死不活的,我就是想能干成什么事儿,我是看看能不能救,好歹是条命。”说着已经把衣裳脱了露出胸前的伤来。
饶是胡寡妇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箭伤的,你是从哪儿捡的人,别是当官的吧。”
丑驴:“不说在酒坊的地窖里捡的吗,不是当官的,当官的我见过,穿的不是这样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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