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下午你去不去凤凰山附近的‘爱心之家’看看嘛?这次我们救回来六百多只狗狗,大大小小各种犬都有…有三十多个品种哟……”没想到我话说得那么明白,她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下就答非所问地绕过去了。担心的就是她用这种太极推手阴阳八卦的绵柔招来对付我,说了半天,不解决问题,好像啥也没发生似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还在考虑对策,她又面带微笑地说:“我父母也想去看看,反正放假有时间——再把雪红叫到一起去,她这次可是帮了大忙哟,还……”
“不要讲你们的那些狗事……”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但当看到她哑然、露出一脸坦诚和祈求的目光时,我又有些于心不忍,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再重申,虽然你们的爱心义举感人,但与我的现状不合;你我看来是越走越远——你现在又投身到了‘慈善’帮,我没理由要阻拦你,但我的梦想没有变,我得走我自己的路,所以……”
“那我还是得感谢江雪红,要不是她帮……”她很聪明,没让我再“所以”下去,若我再提出办离婚的事她就不好绕过去了——她打断了我的话,我以为她还坚持说感谢雪红“远程献计”的事,欲阻止她,但她抬手示意让她说完;“我爸妈说了,要不是江雪红帮忙联系上我,那他们就再不会听你的劝而坚决报警——哼,那我回来就只有跳楼了……”
阿香这一说,我突然有点伤感起来——真的,当时我在电话中坚决不同意报警就是怕“跳楼”的惨剧……像阿香的倔犟性格和好面子的心态,那是完全可能的,那就太冤了,简直不值,她父母会后悔死的,让别人看笑话……算了,这些事想到都头痛,还是早点离开这些是非之地任性之人的好!
“那你要怎么感谢是你的事,我只希望你办完你的事后尽快考虑办我们离婚的事——我再也无法相信你了!”
阿香面露尴尬,我冷冷地看着她等待回答。观其神色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迎接”她——也许在她的预想中虽不求“小别胜新婚”的疯狂,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漠,起码也该有个笑脸或问候什么的——咋还这么绝情地急于撕破脸?当然这同与她刚分手的杜家姐弟的那无微不至的关怀及热情相比肯定是天壤之别……
她不说话,我就更窝火,必须要激她说话、说真话。我冷笑地接着道:“哼,不要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你可以马上就倒转去回到你那温暖的地方,我也不想这样,我们的过去早已结束,你我再没有未来,我们的裂痕不是玩笑的误伤,而是期盼、失望到绝望……能等到你平安归来,于我就是为了拿到合法的证书——是的,你随时可以走,不过我只要求你办完手续再走,因为我不会再忍受屈辱!”
阿香的脸上也同我一样出现了绝望的表情,她眼睛里闪着泪花……我想,这就对了,早该快刀斩乱麻,何必枉受这么多折磨哦?她正欲开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太及时了,她立即拿起了电话:“喂?哦、雪红啊——好默契哟,正想找你……呵呵、对,刚到家……”
我想,雪红就是聪明,她知道阿香今天回来,但不知确切时间,直接给阿香打电话,情况不就都清楚了吗——我已把雪红在座机里的来电记录全给删除了,这两天没同雪红联系,因为天天都要去医院探望母亲。雪红也颇善解人意,没再来电话,她现在倒是可以通过阿香侧面打听我了。听阿香在电话中邀约她下午去“爱心之家”,说是杜红涛也希望她去,要重重感谢她的——雪红说她今天要帮她儿子排练节目:“如果你们老肖能一起去,我就让儿子同去,正好请老肖教教动作——这个节目老肖答应了要帮忙的……”
“嗯——我问问,等等啊——”阿香把手机捂着,转向我道:“雪红问你能不能一起去?想请你顺便教她儿子……”
“我要去医院看我妈……”我想这个问题必须如实面对,所以简明地回答了她:“告诉她,节目的事我会尽力的。”
“哦……你妈病啦?”阿香有点发愣,她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我在找借口,但又觉得我不会找这样的借口。我没反应,又点燃一支烟。
阿香照我的话回答了,雪红说那她也不去了,因为她儿子明天就要返校。可能阿香也改变了主意,说那就改时间再约。挂机后,阿香马上问我母亲住院的事,说要跟我一起去医院,我冷冷地拒绝了:“不必,你我各办各的事——你不是要洗澡、去你父母家、去狗场吗?我现在只想听你一句定准:啥时安排去民政局?”
“哎呀,那么较真干啥嘛?民政局也要7号才上班……”
“那8号行吗?7号二哥的儿子肖杰结婚,我得去参加。”
“再说嘛,你又是医院又是婚礼的——我们一起……”
“算了,心意领了,还是顾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的事我知道,就不烦劳你操心了啊。”我很冷静,不想她把话岔开,对她我是彻底失望的了,等的就是了断。“再问你一句,走之前我们是不是说定了回来就办手续的?”
“唉——是……”阿香一声叹息后点头承认了。
“那你自己说个准确日子吧。”我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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