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沙成塔，也终究是沙，蝼蚁只是蝼蚁。”卡恩长啸，至暗一拳迎向了裂天剑气。

至暗一拳与剑气的霜华碰撞，星空都剧烈颤抖了起来，希娅特毫无保留倾泻着魔力，意志力，这一剑之后她恐会陷入许久的虚弱状态。

“滚！”

卡恩的手臂筋如虬龙，澎湃着太初之暗，他眼眸红光大盛，变拳为掌，瞬间击碎了剑气，变成漫天不规则形状的碎片。

他依旧神勇，依旧无敌！

希娅特膝盖一软，握着雷沃汀的剑柄直接屈膝跪地，她呼吸节奏全乱，拼命往肺腑间呼吸冰冷的空气。

聚千万魔剑为一体的超魔剑，还是又分散掉了，现在方圆百里都散落着各式魔剑，失去了原本闪烁的光辉。

但是她的眼眸却很亮，很振奋，浑身虚弱无力，但又有一种萌芽新生的能量，正在缓缓积蓄，是茧蛹！

她现在体内魔力空空，一丝一毫都不存在，连一个低级职业者恐怕都算不上，一旁的雷沃汀也是光辉暗淡。

月娜扶起希娅特，想要对她进行状态治疗，还取出一瓶雷米药剂，但是被希洛克给阻止了。

“她现在是破茧成蝶，虽然现在魔力空空，但等到自然恢复之后，次元之力会源源不断提供给她力量。”希洛克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见鯮英勇，也内心稍安。

转移之力，其实就是打碎空间时激荡的毁灭性力量，算是空间权能的一种，当然也有人称其为次元。

现在希娅特是虚弱的空白状态，犹如初踏修炼的菜鸟，但随着时间推移，干涸的泉水将重新焕发生机，她的力量也将逐步增强，直至巅峰超越，从此不可阻挡。

……

高空天穹，卡恩微不可查攥了攥手掌，有一道血痕浮现，他拍碎了剑气，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他冷漠注视着时空之力浓郁的小豆，然后舒展了一下臂膀筋骨，烦人的东西一个接一个，数不胜数，没完没了。

卡恩依旧不败，没谁敢言能稳杀他，局势陡然陷入了僵持。

她们也明白卡恩是在拖状态恢复，时间越久越不利，但也已经没什么更强的手段，去杀死他了。

虽然还能打出一些能量攻击，但面对不朽之躯也是无足挂齿，效率不大。

“卡恩，你越界了。”小豆凝重无比，仿造的创世齿轮缓缓转动。

使徒之间，哪怕是同一个使徒，也存在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影响着他们的各自选择、未来发展等等。

就比如眼前的卡恩冷漠又邪性，杀过使徒，一开始还想活祭夜林……虽然后来夜林自己跳下去了。

而时间长河主次元的卡恩，依旧是无情寂寞的宅男，就连当初魔皇夏勒·弗兹疯狂降临的地狱次元，使魔界陷入极大的危机之中，他也并未从协会广场离开。

但是在伊苏的故乡，恶魔之地，使徒之间却收起了暴虐好战，一同为了魔界的和平而战斗，反而最符合“使徒们是魔界救世主”的概念。

“越界？可笑。”

卡恩声极轻蔑，摊开双手似乎想要怀抱星空，淡淡道：“无数条错综复杂的支流，本来都不应该存在，谁是源头，谁是越界，又或者每个人都是越界。”

你说我越界，但诸多平行次元，都本不应该存在，所有生活在那里的生命，岂不都是变数，是正常之外。

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似乎缺少了些什么记忆，泰拉这个名字，我很陌生，也很熟悉，奇怪。”

难得一向沉默寡言的卡恩说了这么多话，摆明了仍然没法善了，但他说的东西，却引起了希洛克和卢克的共鸣。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泰拉，似乎和我有着某些因果上的联系，但我诞生自海伯伦王族，维持光暗平衡，再然后……不提也罢。”卢克皱眉道，甚为不解。

缓过一口气的希娅特笑了笑，也没去给他详细解释，毕竟泰拉的灭亡，和他的前身十二贝亚娜，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自十二贝亚娜与伟大的意志两败俱伤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可能就已经暗暗咬合了。

想彻底置身度外，根本不可能！

待到伟大的意志彻底恢复力量之时，迎来的是和谐新生，还是无情清算，谁都没法下一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