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造型师、设计师?连化妆都是龚雪自己来。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缎面的旗袍,绣有花卉图案,踩着一双高跟鞋,头发就是简单的挽起来。这种造型属于她的安全范围,肯定不会出错。
陈奇则是一套西装,人模狗样的戴上眼镜。
龚雪对着镜子抹口红,忽道:“戆戆,晚宴如果有人敬我酒,我要喝么?”
“你只跟美方官方人员交流就好了,不用理会那些明星,要是有人纠缠,你就找我,或者你跟刘局待在一块。”
“嗯!”
龚雪点点头,她又不是啥也不懂,尤其被陈奇灌输下,形成了一种好莱坞变态很多的印象,什么炼铜、群p、羞辱仪式、献祭子女,说的她害怕。
所谓献祭子女,不是说把孩子杀死,而是把孩子献给组织玩弄。羞辱仪式,比如热闹一时的lisa跳疯马秀——真假不知啊,但羞辱仪式差不多就是这种性质。
都是一种服从性测试,通过了,就是自己人。
那些昂撒老白男和鱿鱼就喜欢搞这些东西……
“化好了!”
“我看看!”
陈奇拉起龚雪打量,确认没有失误,笑道:“走吧!”
俩人出了门,汇合刘志谷一行,下了楼,然后齐齐哇的一声,只见外面停着一辆黑色林肯加长礼宾车,通身闪耀着美利坚的气派和体面。
“我们坐这个?超标了吧?”刘志谷都吓一跳。
“这都是赞助的,坐吧没事!”陈奇道。
“你先上!”
“你先你先!”
“别你推我让的,丢人,姐姐来!”
陈奇不管那些,拉着龚雪就上了车,另外三人也小心翼翼的上来,屁股像长了火疖子,左扭右扭不适应。李文化还摸了摸座椅,小声道:“真皮的!”
“不然还革的?这么大个车!”严顺开也小声曲曲。
像这种加长林肯,几十年后做婚车都嫌掉价,那得是大劳,或者迈巴赫。
但对还在上公厕,用草纸擦屁股的国人已然是降维打击,陈奇暗叹一声,一个战术后仰,学着陈楷歌的神态:以后咱们就是上流人士啦!
来到了洛杉矶音乐中心,离得老远就停下了,要排队等待红毯仪式。
“好多人啊!”李文化向外张望。
“那么多记者,感觉比柏林还多。”严顺开道。
一辆辆车排着队,他们看不到什么明星,但一阵阵的欢呼传到耳朵里。陈奇羡慕几人的单纯,他们没有经历几十年时间的跨度,觉得奥斯卡就是奥斯卡,即便这次没拿,下次再来嘛!
实际上,80年代和新世纪初,是华语片拿奖最好的两个阶段。过了就没了,片子再好也不会给你的,只会给宋丹丹的继女——就是拍《永恒族》向日本原子弹爆炸下跪忏悔的那个。
当然,那会大家也不在乎奥斯卡了。
车队慢慢向前,欢呼声愈发清晰,大家都往外看,神秘又带着光环的美国文艺界人士终于亮了相。
那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明星,铺天盖地的闪光灯,比明星更亢奋的电视记者……远比柏林更为猛烈,仿佛洛杉矶上空飘浮的雾霾,充斥着一种工业时代的冗余价值。
陈奇都不认识,只认出一个杰克·尼克尔森,已经演了《飞越疯人院》《闪灵》等片,是好莱坞的大明星了。
终于,当他看着梅丽尔斯特里普走过红毯后,自己一行下了车。
刘志谷不便走红毯,四个人上去。
《美丽人生》的话题度很高,记者毫不吝啬胶片,长枪短炮对准。而他们走了几步,三个男士稍稍落后,让龚雪在前。
她驻足挥手,接受四面八方的镜头,一身优雅旗袍衬的明丽大方。
拍过之后,陈奇才上前拉住她的手,走过了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