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前阵子搬走了!”
“怎么搬走了?”
“那个男的啊,利用职务之便哄骗人家小姑娘,说给人家安排戏,也没睡觉呢,大概在搂搂抱抱的阶段吧,被人家长辈发现了,直接揪到派出所,厂里也把他开除了。
他爱人丢不起这脸,就回娘家了。”
“那男同志看着挺正经的,怎么干出这种事呢?”
“谁说不是呢?现在社会风气乱着呢,男男女女搞破鞋的一大堆,有家庭的没家庭的都乱搞,还有地痞流氓欺负女同志的,像什么样子……我看啊,中央早晚得整治整治!”????“行了,我走了,谢谢你的礼物啊!”
张老师说完走了。
龚雪关上门,继续抹脸,进口的护肤品,涂在脸上薄薄的一层,让她本来就不错的皮肤更加白嫩有弹性,而她的阅历与沉稳,又增添了几分温婉成熟的韵味。
这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候。
“……”
她抹着抹着,手指渐渐缓下来,看着镜子里的人发怔。
她回来时路过上海,回了趟家,告诉了爸爸妈妈,但爸妈不太确定,因为哥哥姐姐还在上海,过年也得团圆。而从私心上,她强烈的希望爸妈能来。
“我不在香港,他不知又有几个女邻居。”
“我这算什么,搞破鞋么?”
龚雪想着,忽然有点委屈,赶紧又洗了把脸,将情绪憋了回去。
她面对陈奇一直都很自卑,即便近年随着事业的成功,内心强大了不少,施楠生和石慧都让她主动逼一逼,可她又不知怎么说。
“戆戆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自己坐了一会,平复了一下。
又翻出一个热水袋来,准备晚上用,然后套了一件厚外套,白色的毛线帽子,里面带绒的小靴子,依旧很美的出了门。
外面,还是锅碗瓢盆各种杂物堆积的走廊,光线昏暗,显得愈发阴冷。
昨天回来的晚,没仔细看,这会一瞧,右边邻居的门果然上锁了,里面安安静静,一个家庭就这样完蛋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龚雪享受了几个月的现代化生活,也有点看不上这破筒子楼了,而仅仅一年前,她还为分到这房子而兴高采烈。
她骑上自行车,顶着不算太寒的寒风,来到了央视大院。
于佳佳一个礼拜一篇稿,已经发到第二趴了,李谷一出来了。每篇稿黄艺鹤都得先捋一遍,让其中规中矩,不能由着这个女人来,大家全得枪毙。
在这个年头,无论什么节目,观众都爱看。
按常理来说,如果事前不宣传,到除夕那天,也会有无数人打开电视,然后惊喜的发现了春晚。
如果提前宣传了,观众则会提前产生一股期待感,会有更多的人跃跃欲试,就等着除夕看春晚。而且领导们也会知道筹备的详细进程,各方关注,各方期盼,在这种环境下造成的舆论影响力,会远远不可估量。
等到了第二年,就自然而然的形成惯例。
大家抢着来报道。
到了第三年,陈奇咔嚓不干了,留下一个不可企及的传说,春晚之神!
“龚雪同志!”
“黄导演!”
当龚雪抵达这个600平米的演播厅时,得到了全体人员的注目,不少人窃窃私语。
“哇,我第一次见到真人,比电影里还好看!”
“她好会打扮啊,跟日本那个中野良子似的,那个鞋肯定很贵吧,还有那个包,一看就是进口的。”
“进口得多少钱?”
“怎么也得好几十块呢!”
“哪儿啊,起码好几百!”
“哼!我就看不上她,一股子资产阶级矫揉造作的作风,迟早被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