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对于他这种专心沉迷于自然的学者精神,周围还是很敬佩的。撇开国籍、信仰等因素不谈,戴维神父作为一个纯粹的学者,对于未知生物的探索、研究以及对许许多多的新发现,也给世人带去了隐藏在深处无人知晓的动植物标本——当然如果不那么简单粗暴的话。
不过这也和此时的思想认知有很大的关系。此时西方国家经济渐渐繁华,人们从工业革命中得到了利益,并且开始睁眼看世界,许多国家开始大力发展博物馆等公众文明。现在的人们重点在于“发现”“收集”“研究”,而这轮狂热过后,科学家们倏然发现很多研究对象在他们的研究中,就这么消失了……
痛定思痛,这才有了“保护”。周围摸着下巴看着戴维指挥随从把一株花树连根撅起,简单粗暴地打包带走,觉得自己的责任可能在于——灌输一种保护的理念。
当然,对于戴维来说,标本固然有意义,但总没有**来得更有价值。如果有条件的话,他当然希望能够得到**标本。不过欧洲远隔重洋,他的条件又有限,那只是一种奢望罢了。所以对于周围提出的建议,他苦笑着说,“周,我爱每一株花草树木也喜欢每一个可爱的小生灵,但是往往力不从心,实在不是我不珍惜他们。”
为了有说服力,他还举例了之前在京城发现的新物种——麋鹿。尽管他将标本寄回得到了肯定,并将自己的名字列为一个新物种的“发现者”使他非常兴奋,但是最后得到**标本的还是海军官员及外交官,他一个神父是远远没有这个能力的。
“神父,我当然相信你的爱护之心。只是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你的研究对这些可怜的物种意味着什么。”周围意味深长地说道。杜鹃花也就算了,在西部高原地带成片开放,几乎不可能被挖掘殆尽。然而其他的就不好说了,比如胖达、金丝猴等,当披露出去以后不知道引来了多少觊觎之心。
但也不是说戴维的工作都是负面后果。麋鹿因为野生种群的消失,加上皇家猎苑在皇室式微后疏于管理,使得圈养种群在天灾后泯灭,反而是之前被偷渡到国外的族群得到了保存,从而延续下去。而胖达等正是因为在西方被疯狂追捧,最后引起国内的注意才被列为保护禁止出口的目录。孰是孰非,也只能时光才能评判。
处理好花枝标本,他们的旅程终于继续下去。这次进山除了这些漂亮的杜鹃,并没有给戴维带来多少惊喜。越往海拔高的地方植被越稀疏,高大的树木很少,野生动物也很少见,偶尔惊鸿一瞥有一些很漂亮的小家伙,可惜他们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捕捉到。
作为一名向导周围是尽职的。之前他一个人在山上生活了一个多月,后来又特地把一片山脉走了一遍,哪怕是位“伪猎手”,他还是对此地如数家珍。作为一名猎人他也没有掉链子,尽管这次没有打到大的猎物,可每天的烧烤炖着煮花样百出,大大地满足了戴维的口腹之欲。加之他本来就是徒步组织者出身,每天行程安排得合理紧凑,在考察的同时住行都打理很舒适。
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可戴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