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了,又或者说,在这狭小的地道里,面对这样的武器,即便是趴下,也是无用。
“轰~”
一声沉闷的响,尘土飞扬,硝烟滚滚,冲在最前的五六个闯兵,全部被掀翻在地,后面的闯兵也被气浪波及,东倒西歪,马春云本能的用手中短盾护住头部,确定自己没有受伤之后,他依然吼叫:“上上上,快上,杀了那个投掷的贼!”身后的闯兵越过他,继续向前冲锋。
但就在这时,对面挡路的那两面盾牌忽然左右一分,一名壮汉从后面冲出,高举右手,将手中物件又奋力向这边投掷过来!
目标正是马春玉所在。
马春玉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继续站在原地,必死无疑,但此时后退却已经是来不及,唯一的生路就在前面,于是他一声大叫:“向前~~”
奈何身前身后的兄弟,都被从天而降的手炸雷炸的失去了方才,不知道前进还是后退?以至于阻挠的马春云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只能就地俯倒。“砰!”那手炸雷在身边炸响,掀起一片血肉和烟尘,马春玉反应够快,及时用短盾护住了头部,身上又有重甲,虽被炸药波及,但并没有受伤,但他身边的兄弟却惨了,非死即伤,一个个惨叫连连。
马春玉心中震撼,跳起来,刚要大喊,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榆林军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手中短斧向他劈来,他举起盾牌格挡,又踉跄的用短斧还击,砰砰两下,基本可以抵挡,不想又有一个榆林军冲出,手中持着铁棍,砰的一下朝他面门砸来,他来不及闪躲,只觉得脑间一震一疼,头上的铁盔已经遭到了一计重击,随即天旋地转,不知所以,在清醒的那一刻,他看到一柄长刀正向自己脖间砍来,他大叫一声;“啊!”但为时已晚,脖子还是被突来的长刀猛烈砍断。
手持铁棍者,正是张平。
鲜血淋淋。
马春云人头落地。
“哈哈哈哈~~张老大,你好猛的棍!”听见邢老三在大笑。
张平大喝:“杀贼!”
在击杀了马春玉之后,张平等人继续向前,猛烈砍杀,而已经被手炸雷炸得魂飞魄散的闯兵根本无胆抵抗,纷纷后退,张平等人一连杀了几十步,直到尸体堵塞了地道,无法再前行。
“撤!”
张平相当冷静,见事已到位,立刻下令后退。
而此时,火药兵头顶的洞口,也已经挖掘到位,后面的军士将一方炸药塞到洞口中,下面用砖石相抵和覆盖,从地面一直支撑到顶面,确定安全之后,邢老三亲自点燃了引线,随后冲着张平他们大吼:“张百总,快撤,快撤!”
张平等人迅速撤退。
但冲击的闯兵却不放弃,虽然冲作前锋的马春玉已经战死,但后续的闯兵在军令威逼之下,又嘶吼着向前冲来,
“砰!”
一声巨大的响,不但埋葬了冲上来的闯兵,也将地道炸塌,轰塌而下的土石,将地道完全淹没。
张平邢老三等人且退且安,每隔一百步就安装一次炸药,直将整个地道炸的完全塌陷,从地面上,都能看出深达三尺的凹陷为止。
由此,整个地道都废了。
“磁侯,我们,我们……”
负责领兵的北营掌旅胡必成跪在刘芳亮,匍匐请罪,马重僖气的跺脚,怒喝胡必成就是一个废物,但除此,也没有办法可想。
“刘连山呢?”
刘芳亮还有一丝幻想,但当军士确认,刘连山已经死在地道之中,且是被踩踏而死之后,他嘴角发苦,再无可说,目光转向,正看见顾君恩,顾君恩亦是一脸苦色,向他拱手行礼---胜败兵家常事,地道攻击失败,原也正常,一次不行,可行第二次,但刘连山死在地道中,其他人怕难有他的技术,能准确的挖到城墙,再者,榆林军既有防御,也有对策,穴攻炸城,十有**怕是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