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杰怒目曰:“烈烈丈夫,岂降贼者?宁死不贻君父羞!”
贼怒,乱刀支解之。
父彝鼎闻之,叹曰:可谓吾有子矣。
其弟刘廷夔,亦自杀殉难。
史书记载,毕竟只是平面,而今日所见,令尤振武更加相信和敬重刘廷杰的人品。
这样的人,岂能不尊敬?
……
“史奋胆敢假传我令,简直是丧心病狂,即刻拷问,看他究竟是何居心?”
“左光先恶行恶端,触目惊心,立刻缉拿左光先和其次子左定!”
审讯完毕,都任和王家禄将结果报给巡抚崔源之,崔源之听完大惊,立刻下达两道命令。
……
黄昏。
绥德。
脚步声急促,正准备休息的左光先被惊醒,听完姜让的家仆所说,他脸色大变:“快,快去叫老二来!”
很快,左定来到。
听完老爹所说,他脸色也是大变,一时也有些慌了,但口中却依然强硬:“大,张用是不会招供的,除非他不顾他家人的死活了,只要张用不说,就凭尤顺一张嘴,谁也定不了咱左家的罪!”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侥幸?”
左光先怒:“你现在就走,往西安去见布政使陆之琪大人,就说,右方伯都任和中卫所尤家,欲图构陷我左家,请他为我左家主持公道!不管陆大人答应不答应,你都不要露面,就躲在西安。听榆林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
“那你呢?”
“当然回榆林,为你擦屁股。”左光先脸色沉沉:“或者说,为我左家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大……”左定脸色发青。
“你立刻走!还有,张用的家人不能留在绥德了,你和德开立刻带人将她们转移,另寻他地安置。只要继续拿着她们,就算张用招供了,我也有办法让他翻供!”
“嗯,我这就去。”
左定转身疾步而去。
左光先呆呆站在那里,忽然一声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
黄昏,左家背后指使,使用巡抚标营的亲兵,往长乐堡杀人放火的消息,很快就在榆林城中传开,引起不小的轰动,左家尤家都是榆林将门,皆世代带兵,尤家三总兵,左光先也两任总兵,两家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左家要下此毒手?只因为两家的少公子相互打赌,尤家赢了左家一百两银子吗?
更何况,这其间还牵扯到了巡抚大人的标营,事情就更是复杂了。
而对于尤振武查出堡中内奸,又设伏抓获三个贼兵的事情,也被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神,在惊讶左家和尤家的恩怨之外,百姓们对尤少千户的本领,再一次的刮目相看。
“肯定是岳王爷,不然何有这样的能力?”
“是啊是啊。”
“这一次,左家怕是要完了。”
……
而此时的尤振武,已经匆匆返回长乐堡,继续练兵和制作自生火铳。
晚间。
标营守备史奋在狱中畏罪自缢。
都任和王家禄都是愤怒,两人联名上书,弹劾巡抚崔源之。
消息传到长乐堡,翟去病拍桌而起:“这是杀人灭口啊!”
尤振武却是冷静,他知道,史奋的死,一定和崔源之脱不了关系,崔源之为了自保,不惜杀人灭口,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官场争斗,他不关心,他担心的是,崔源之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榆林的稳定,继而影响到他练兵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