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安面对这个问题则比较迷茫。他要投靠的对象主体是海汉,照理说他的去处应该是听从执委会的安排,但他目前的工作和生活都是由东海大区在负责,接下来是跟着石成武回杭州述职,还是留在舟山等待三亚胜利堡的指令,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杨运听了众人的意见,抚须说道:“我国迁都在即,浙江尚有大量事务需要有人监管,各位在出使之前,应该也有所了解了。各位何不都留在这边,为迁都行动添砖加瓦?这做起来应该也不麻烦,只要发一封电报回三亚说明情况,想必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陶弘方应道:“联络三亚汇报情况本是应有之义,但接下来如何安排,我等还是要听从命令。”
陶弘方这话说得四平八稳,主要还是不想让外界对他们几人有不好的评价。毕竟他们出身背景特殊,如果没有正式的调令或者任命安排,留在浙江当个闲人,很容易会被说闲话。
杨运大概也明白陶弘方在忌讳什么,没有继续劝说,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先放到一边,在舟山好好盘桓几日,休息好了再说。”
既然陶弘方不想细谈,杨运也就此揭过一边不提,众人继续饮酒作乐,似乎很快便忘记了此事。
不过宴会结束之后,众人去到杨运安排的住处,正待各自回房休息,石成武主动叫住了陶弘方:“适才杨运挽留你们的表态,不代表我父亲的意思。”
陶弘方微微点头道:“我明白。”
石成武继续说道:“但你们若想留下来,我可以帮忙。”
陶弘方不置可否,只是应了一声“好”。
两人结束猜谜语一般的对话之后,便各自回房。
陶弘方进到屋里,刚坐下倒了一杯茶,便听有人轻敲两下房门,接着便推门而入,却是白乐童与宁子敬二人。
“你们来了。哈建义呢?”陶弘方见到二人并不意外。
“他先前喝多了,应该已经睡下了……弘方,你刚才跟石成武是在打什么哑谜啊?”宁子敬藏不住话,进屋之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陶弘方放下茶杯,沉声解释道:“石成武怕我们误会,杨运打听我们的去留,是他爹在借此试探我们的态度。”
宁子敬眨巴眨巴眼睛,仍是不解:“我们留或不留,于石大人又有何妨?”
陶弘方道:“我们之前的任务只是来此考察,不会影响到地方上的格局。但如果是要调任到这边,石大人大概也不能随便给我们安排几个无权无势的闲职,那可能就会挤占了某些人的位置。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的动向。杨运可能是单纯出于关心,也可能是要替某些人探一探口风。”
白乐童道:“既然如此,石成武又为何要说可以帮我们留下?”
陶弘方道:“他这是自证清白,表示他爹不会在意我们的去留问题。”
白乐童道:“我还是不懂,我们的去留真有那么重要吗?”
陶弘方笑道:“我们可以琢磨棋局,但身为棋子,又哪能看得到棋盘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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