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渊听过一些夭醉林的情况,比起忘川的满布禁制不再有修士出没,夭醉林总伴随着一些秘境传闻,还是会有修士去探险。
“你们去哪里要做什么,方便说吗?”
“我对你哪有什么不便说的。”花满楼也知道独孤香的本意,独孤香原来是想等他找到心中之人,然后就是多一份可信的助力,可以三人一起同去夭醉林。“我知道的也不多,独孤兄探到夭醉林有一处剑修遗迹,他有心想去一探,也不知现在他怎么想。”
“探险一事多半是不会变的。”云善渊说着就垂下了眼眸,那么变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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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几乎包了最近一段时日的饭菜,他以实际成果证明了手艺完全没有退步。也如独孤香所言,月花酒的口感很好,而且并不容易醉,想要多喝几杯都行。每日有酒有菜,在尘来别居的两个月,四人过得都是不错。
云善渊与无花在了解过太阿界的大致情况后,就先处理一些从玄空界劫来的器物,购进了所需要的灵材。
两人对忘川河中谁帮助了他们的事也有了猜测,可能是传说中的谛听。这是一位大能妖修前辈之名,有关它的故事都是传说。据闻它曾与玄空界的某位大能鬼修是挚友,但不知为何会有它的部分妖骨在忘川河中,也不知它为何会在妖骨上附有一段神识,更不知为何它会伸出援手。
这也许只是谛听的心血来潮也说不定,看谁顺眼就帮了谁一把。
友人三两,有酒有茶,有花有琴,坐而论道。这样的日子总是太短,一不留神就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分离的黎明未至时分,云善渊与无花终是下完了约定好的一盘棋。
这盘棋下得有些久,竟是没有什么杀意,反而是多了几分禅意。两人看到最后棋盘上的长生劫,这一局也是走不出胜负了。
“从前我与楚兄下棋,他从来没有赢过。”
无花将棋子慢慢归拢到了棋篓里,能下赢他的人不多,今日会有和局未尝不是他们两人都改了一贯的棋路。“其实,棋盘上的输赢并不代表现实里的输赢,而且要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输与赢。心甘情愿地输,也是一种乐趣。”
云善渊点点头,她与楚留香也下过一盘棋,也是她赢了,但是赢不代表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不妨直说,我有时候很懒,不愿意去猜来猜去,直来直去有何不好?”
“我是不是直截了当,对你而言恐怕不重要。如今,你希望某人能够爽快地做事,但是他偏偏不如此。”
无花说到这里表情也多了几分认真,“云兄,楚兄已经死了,对此我很难过却无可奈何,我们怀念的都回不去了。独孤香是修剑,但他也是一位魔修。算我多言,你还得万事小心。即便他不会要你的命,但别的就不好说了。这该不算挑拨离间吧?”
云善渊归拢棋子的手顿了顿,“我自是会小心。若是冲着我来的,早晚都要来,接下就是了,只希望不要连累第三人。”
无花知道云善渊所指是谁,楚留香就算是情场失意也不会做出什么来,但是独孤香谁说得清楚。那可能早就不是爱,而是一份无法释怀的执念。
无花宁愿往坏处想,他说过不论将来与云善渊是敌是友,都希望她能好好活着。活着,他们能是朋友也是对手,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为数不多的对手。
当旭日初升时,无花就先行离开了,各自留了传讯法器,却也不知何日再见。
云善渊将无花送到城门口,她顺手买了一些早点带给花满楼,在回到别居的路上遇到了独孤香。“这么早,你吃过了吗?”
独孤香微微点头,他看着云善渊手上所提,“我吃过了。你是与花兄一起吗?”
“我吃好了。”云善渊与无花在小摊上简单地用了一些,她也可以陪着花满楼再吃一点,这就不必多说了。
两人之间,一下就陷入了沉默。
独孤香回望了一眼西方,那是无花离去的方向,他遥望了片刻就侧身看向云善渊。
他们其实应该好好单独谈一谈,可是他不知从何说起,或者又能说些什么。谈经论道,奇闻杂见,似乎什么都能说,但似乎也仅限于此。
独孤香动了动嘴唇,几度都想要开口,可是一路走回了别居门前,他都没能说什么。“云兄,夭醉林可能有剑修大能的秘境,我本就想请花兄一起去,你如果能一起同行,则更如虎添翼。你怎么看?”
“好啊。”云善渊答应地爽快,她先一步跨进了别居的门槛,“你定时间就好。能够探寻剑修大能的秘境,我得多谢你给的这份机缘。既然你是发现人,那么在里面的收获,你自是有优先处理权。”
“我们还要算清这些吗?”独孤香似是随意地问到。
云善渊肯定地点头,“亲兄弟,明算账,这对谁都好,不是吗?”
亲兄弟,明算账?
独孤香缓缓点头,他看到了庭院里飘落的黄叶。秋天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会改在晚上六点左右更新。估计这周会完结啦(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