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后,韩广义抱着韩阳就哭,一口一个吾儿,又狠狠在韩阳脸上亲了个遍,亲得韩阳满脸口水,这才罢休。一个大男人哭得不成样子,之后又嘿嘿傻笑,脸上全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韩广义不住地跟杨坤说谢谢,杨坤不敢当,只说:“多亏了何湛,没有他,我定不能救出韩阳。”
杨坤不敢当,何湛更不敢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能算他的功劳?那绝对不能算。
他稍稍退一步,屏息立在宁晋身侧,说:“若非侯爷部署周密,我等也不能安全无虞地回来。将军要谢,也应该先谢侯爷。”
韩广义这才知道自己失态,赶忙给宁晋叩了几个头,连声感谢。
宁晋眉眼漠然,并无大喜,也并无大忧,道了句:“孤有事要委派于你。”说着,就往营帐中走去。
宁晋要下令,何湛也不敢贸贸然跟着进去,只和杨英招一起去安抚这次出兵偷袭的铁骁骑——其中有不少人受了伤,处理起来是要麻烦一会儿。
他活了这么多世,多多少少懂些歧黄之术,因左右无事,便亲自替铁骁骑处理起伤势。
“好了,切勿沾水,这几日是要难过一点,等伤口好一好,就没那么难忍了。”何湛叮嘱着一个兵士。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说:“你可真行,有胆识,怪不得能让侯爷看上眼。”他赞赏地看着何湛:“以后你我都在侯爷手下共事,那便是兄弟了,今日你帮我一回,我都记着,以后要有兄弟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何湛不敢居功:“那也是侯爷给我这样的机会,说起来,也该谢谢侯爷。”
“是啊,咱们家侯爷可厉害,你不知道侯爷在京城,那可是出尽了风头!”
来回又跟此人说了几句,成功调起一干将士对宁晋的敬仰之心,何湛表示很圆满,很开心。
何湛拿着药瓶走出帐子,远远就见杨英招正在那里舞。
杨坤也在侧,已经领过仗责,三十下,虽然疼得紧,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瞪大眼睛看杨英招的法,杨坤是第一次见这样花哨的招式,但花哨归花哨,却在迷乱间给人以致命一击,着实新奇。
何湛倚着木杆,抱胸看杨英招舞。那头宁晋跟韩广义议事已久,等到傍晚时分,韩广义兴冲冲地从帐子里走出来,抱起在外头玩弹弓的韩阳,使劲儿在他额头上亲了两口。
韩广义眼睛发亮:“阳阳,咱们回家!”
“什么?回家?”
韩广义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十分高兴:“恩,明日就启程。”
“真的?”韩阳比韩广义的眼睛还亮,比玉屏关的星星还亮。
“那还能有假?走,收拾东西去。”
韩广义扛着韩阳就飞了回去。
天尽头的晚霞浸在夕阳色里,祥和安静,似乎将时间延伸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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