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经意间瞥见白母鬓角的白发,识趣的闭了嘴,蹲在墙角,恨不得捂眼画圈圈。
白母摇头,心中划过一抹无奈,看了看幸灾乐祸敲锣边的闺女,眸光忽的一暗。
童梓瑶似乎察觉到什么,一声轻叹,满眼无辜,委屈巴巴,就那么弱弱的看着白母:“娘……”
“哎……”白母甩了甩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上前一把抱住童梓瑶,顺了顺她的后背。
童梓瑶瞬间僵硬,鼻息间若有若无的淡香气息,差点令她失去理智:“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白父从地上蹿起来:“媳妇,你咋啦?”
“爹,娘的病又犯了,你快把娘抱回去,弄点好吃的……”童梓瑶调皮的朝着白父眨眨眼。
白父神色一僵,深吸一口气,抱起自家婆娘,风一样冲进破旧的茅草屋。
白老太从大儿媳手中抠出一张大团结,眉头一皱:“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去做饭?”
李玉梅一口老血差点噎死,没看到二弟妹的身影,眼珠一转:“娘,二弟妹又要吃药了?”
“吃吃吃,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吃,怎么不噎死?”
“奶,大伯母说今天给奶炖鸡,压压惊。”童梓瑶心疼的看了白老太一眼。
李玉梅心肝肺俱疼:“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呀,大伯母,你该不会想把早上偷杀的老母鸡给你娘家拿回去吧?”童梓瑶呵呵冷笑,今日不给大伯母扒一层皮,她就不叫童梓瑶。
白玉珠瞬间红了眼眶,满眼责备:“芊芊妹妹,你怎能冤枉我娘?”
“冤枉?大堂姐,大伯母早上宰鸡,我也看到了。”三房十七岁的独女白玉玲撇嘴,嫉妒盯着白玉珠身上的新衣服。
三尺布票扯来的,给大堂姐穿在身上,岂不是浪费?
白玉珠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玉玲堂妹,你……”
“堂姐,你欺负芊芊妹妹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奶,大堂姐和大伯母是不是也想把我卖了?”
“噗!”李云梅一口老血差点把自己送走。
个白眼狼。
白老太三角眼一瞪:“都滚去干活,老娘不养闲人。”
一个个饿死鬼投胎,就知道吃,以为老娘是下蛋的母鸡?
童梓瑶饿的头晕眼花,哼唧着看了一圈,见白老太瞪过来,一声哭嚎:“奶,我看见阎王爷派人来接我,怎么办?大堂姐才是学问最高的。”
“放屁!”白老太蹿起来,朝着童梓瑶就是一巴掌。
“哎哟……”童梓瑶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白老太骂骂咧咧,老手一挥,吩咐人去干活,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快饿瘪了,滚犊子的烂玩意,真闹心。
童梓瑶在地上躺了半刻钟,见无人搭理,拍拍屁股爬起来,转身钻进牛棚。
他们二房没有儿子,被白老太直接赶进牛棚,那滋味,怎一个酸爽了得?
“爹,娘。”童梓瑶推开摇摇欲坠的门,只见白父白母横躺在地上,脸色煞白,连忙上前,下意识扣住白母的手腕,把脉。
突然,几道凌厉的眸光射过来,童梓瑶一个激灵,对上两双熟悉而陌生的眸子,大脑拓机。
美人与野兽!
“瑶瑶!”白母挣扎着想从草垫子上爬起来。
白父双眼发亮:“孽徒!”
童梓瑶“嗷”一嗓子,眸中噙满泪水:“教官,师父,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