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让陆篱离开西城,远离夏时哀,这件事才不会被她知晓。
如若某一天,她真的知道了,或者陆篱离开了人世,没有见上她最后一面,那么,要怪就怪他吧,他无所谓被她怪一辈子。
与其知道真相后的绝望,怪一辈子又何妨?
今天要去永慈墓园,时遇没有任何反常,他如昨天一样,将夏时哀跟夏思御送到安徒生童话酒店以后,就去了公司。
欧北臣当司机,载着娘俩三人去往了郊区外的永慈墓园。
由于不是节气,墓园的人不多。
夏时哀牵着夏思御的手,朝着夏谊的墓碑走去。
陆篱跟在夏时哀的身后,神色复杂,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
靠的近了,夏时哀的心里也更加难受了,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弥漫上眼眶的泪意。
直到站定在了墓前,看着墓台上面干涸的花朵,夏时哀才蹲下身,松开了牵着夏思御的手,整理了一下墓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已经干的不成型的花束,等到墓前一片干净,她才将自己带来的白菊花重新放在上面。
陆篱走的很慢,等夏时哀整理完了,她才慢悠悠的走到墓碑前,看向了墓碑上照片中的人,虽然经过风吹日晒照片已经泛白,但依旧影响不了男人的意气风发,他嘴角的笑容,无时无刻都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男人,在当初的西城,迷得一片少女的芳心。
陆篱像是失力了般,跌坐在了地上,她伸出些许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了照片中的男人。
最后,失声痛哭……
夏思御看懵了,他不认识照片中的人,但他听妈咪说,那是他的外公,而今天早上起床时,他妈咪也跟他说过要带他去看外公。
只是,他已经有了一个外公了,为什么还要叫另一个人外公?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外公?
来到这里以后,他有了四个妈妈,两个外公……难道这里的人都流行喊妈妈和外公?
疑团没有得到解答,坐在地上哭泣的陆篱,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冲他招了招手,“思御,过来,到外婆这里来。”
夏思御绕过夏时哀,乖乖的走到了陆篱的身边。
陆篱握住夏思御的一只手臂,指着照片中的人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夏思御点头,如实回答,“外公。”
“对,他就是你外公,你妈咪的爸爸。”
“那外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因为外公睡着了。”
“那他什么时候醒啊?”
“这个……”陆篱有些为难的看向夏时哀。
夏时哀拉过夏思御的手,软软的开了口,“来,思御,跟外公磕个头,打个招呼。”
“好。”话落,夏思御跪在夏谊的墓前,很听话的磕了好几个头,他明亮的眸子看着照片中的夏谊,轻快的声音脱口而出,“外公,你好,我叫夏思御,是你的外孙,妈咪说,我以后就姓夏了,因为我的姓氏是一种继承,而我的名字是一种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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