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十二太爷住进明远堂,秦牧想说服各房找秦珏麻烦时,他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十二太爷来京城后的这些日子,其他四个房头都送了拜帖和礼物,但却没有人打扰,更没有做出对秦珏不利的事情。
今天晚上的事到了这一步,秦珏已经压倒了秦牧,秦烑和其他各房的几个人,即使不会表明态度,也不会为秦牧说话。
秦牧放眼看去,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秦珏的做法,他怒不可遏。
秦珏眸光一沉,心中不悦,这就是东风压倒西风的事,你们这些人不表明立场,难道还想等着哪方胜了,你们再跟着一起推墙吗?
想得美。
他看向秦烑,话却是冲着秦炉去的:“既然要细查,又要从谷风园查起,无论如何也要有长辈在场,炉叔父,这件事不如就请您过去监督吧。”
秦烑在心里骂道,这小子哪里是让秦炉过去,分明就是要我开口。
果然,秦炉吓了一跳,让他到谷风园里监督搜查,说得好听是监督,其实还不就是让他带着人过去?无论有没有搜出东西,秦牧也要恨死他了。
他求救地望向秦烑:“烑从兄,您看......“
秦烑忽然后悔起来,秦珏小的时候把各房的墙头全都爬遍了,鸟窝也掏遍了,有一次还在他们二房放了一把火,烧了半间屋子。
那个时候,他怎么就让人客客气气地把这熊孩子送回秦老太爷身边了呢?他怎么就没在熊孩子的屁|股上狠狠打上几巴掌?
现在想打也不能打了。
他如果让秦炉去谷风园,就是得罪了秦牧;如果不让秦炉去,那就是得罪了秦珏。
秦珏这个熊孩子,就是逼着他表明态度。
你怎么不去逼你爹?
你爹坐在那里都快要睡着了。
但是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秦烑早已在心里有了决定,他拿捏着不表态,也是文官们一向的做法。
秦珏的人已经堵住了长房的各个门口,现在如果他再要推三推四,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秦烑感觉到秦牧射过来的目光,他别过脸去,没有去看,而是对自己的亲侄儿秦琪道:“你陪着你炉叔父一起去看看吧。”
秦琪是二房的人,秦烑让他跟着秦炉一起去,不但是默许了秦珏的做法,也是告诉所有人,秦家二房站在了秦珏这一方。
秦炉是三房的,他虽然做不了三房的主,但他既然先要征求秦烑的意见,也就意味着,三房要看二房的,他们随大流。
秦炉和秦琪起身要走,秦珏却还不肯善罢甘休,他又看向四房的秦灿和五房的秦牱:“二位叔父呢?“
秦灿和秦牱有泪往心里流,他们在家里好端端的,被这熊孩子以十二太爷的名义叫过来,现在还要让他们表态。
这几年来,四房没出几个读书种子,而五房论官职比不上长房和二房,论人丁比不上三房,论有钱又比不上四房,他们这两房以后要依靠族中的地方更多。
二房和三房都和秦珏站在一起了,他们如果装傻,那就是真傻了。
秦灿和秦牱互望一眼,两人齐刷刷地说道:“这大晚上的,炉从兄身体不好,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说完,两人像是被人追着似的,飞快地走了。
吴氏这才回过神来,这些混蛋要干嘛,怎么全都帮着秦珏了,还要去搜她的院子,她的屋子。
秦牧坐着没动,吴氏却已经坐不住了,她边走边骂,带着一众丫鬟,风风火火地回了谷风园。
还没到谷风园,就听到有女子的哭声传来,接着,就看到两个粗壮婆子,抬着一个人出来,那人披头散发,看不到脸面,但是抬人的是婆子而非护卫,想来一定是个女子了。
吴氏吓了一跳,是哪个丫鬟婆子被吓晕过去了?
她连忙让白芷上前询问,白芷刚刚自报家门,其中一个婆子便讥诮地说道:“请姑娘帮着告诉吴夫人,程家表姑太太终于找到了。”
程茜如找到了,是在谷风园里找到的。
吴氏愕然,但她立刻就明白过来,抢过丫鬟手里的灯笼,扑到那被婆子们抬着的人面前,拨开那人遮在脸上的长发,用灯笼照过去,虽然形容憔悴,但那熟悉的五官,绝对是程茜如没有错。
“你这个贱人,和秦珏那小畜生合起来陷害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我打死你,打死你!”
程茜如早在若谷带人执刀拿剑冲进去时,就已经吓得晕死过去,此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两个婆子见了便退到一旁,任凭吴氏像疯了一样在程茜如身上连撕带咬。
就在吴氏刚刚打到程茜如身上时,程茜如就醒过来了,可她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吴氏就像发泄似的打过来,她顿时又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