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幸不是个会追根究底的人,知道别人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勉强的,只能呵呵地笑了笑,低头搅拌杯子里的咖啡。
突然想到一事,常幸问到:“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用了七年的古董手机不小心遗失,电子联络封闭了一周时间的她正想去重新买一部时,华若权已经送了一部新手机给她,同时也换了个新号。蒋衿晨在国外的两年,她们便没了联络,因此她奇怪蒋衿晨怎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号。
“昨天我去兴安医院,正好碰到一个大学的同学,他恰好也知道你,我就向他要了你的电话。”
常幸想了想,说道:“哦,是那个赵治佑?”
“嗯。伯母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只是医生说出院以后要注意饮食,不能过度劳累。”
说到这,常幸的语气有些低沉下去,为自己不能在父母身边照顾他们而有些愧疚。
看到常幸的情绪有些低落,蒋衿晨转移话题道:“你现在还是在原来的那个城市吗?”
“是啊。”常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颈,低声道:“工作了三年,我还是在原地踏步呢。你呢?这是是假期回来还是以后都不走了?”
“不走了。”蒋衿晨微微一笑,“我现在开了一家舞蹈艺术学校,准备以后就留在国内发展。”
常幸崇拜地看着蒋衿晨,说道:“那你现在就是校长了?真了不起。”
“学校是去年落成的,不过才刚起步而已,要壮大还需要一些时间。”蒋衿晨顿了顿,继续道:“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回来的,只是我的男朋友一直说想回来拜会一下我的家人,所以才提前回国的。”
“都已经见父母了?”常幸惊喜地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倒也没打算这么早结婚,其实……我总觉得和他缺少了那么一点感觉……”
看蒋衿晨似在回忆的神情,常幸也呐呐无言,她对感情也是个门外汉,也给不了蒋衿晨什么建议,只能干巴巴地搅拌着咖啡。
就在这时,手机铃响,常幸从包里取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显,常幸脸上的神情顿时又温柔的不少,她按下通话键,轻声道:“喂,阿权?”
“是我。我听治佑说常姨今早出院了?”
常幸点点头,“是,我妈说不喜欢一直呆在医院里,我爸去问过主治医生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要出院也可以。”
“嗯,不过以后还是定期到医院检查的好,我会托治佑多关照一下。”
“我知道了。”常幸嘴角弯弯,“我爸妈说,这一回多亏了你,说下回有机会一定要煮一顿你最喜欢的大餐。”
“那我就有口福了。”电话那头的华若权低笑道。
常幸突然想起大家还不知道蒋衿晨回来的消息,便有些神秘的笑道:“阿权,你猜我碰到谁了?”
“谁?”
“衿晨,吓一跳吧。今天早上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我也好久没回过神来呢。我现在和她在外面喝咖啡,你要和她说几句吗?”
常幸一边说着,一边对蒋衿晨比了比手势,然蒋衿晨正在微微出神,似乎没有听到常幸的话。
电话那头沉寂了许久,常幸以后是讯号中断,看了看手机,又“喂喂”了两声。
“阿权,你还在吗?”
“嗯。”华若权的声音显得低沉了许多,片刻后,他道:“幸,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再和你联系。”
“那你忙你的事情吧,我不打扰你了。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常幸很体贴地嘱咐了两句后便收了手机。
“衿晨。”常幸低声唤道。
蒋衿晨回过神来,她重新露出微笑,道:“你现在还是和若权经常联系吗?”
“是啊。”
“你还喜欢着他吧。”看着常幸犹带红晕的面庞,蒋衿晨勾唇道:“你永远都是个傻女孩啊,二十多年一直喜欢一个人,却不让那个人知道你的想法。”
高中时期蒋衿晨和常幸成为朋友之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这之后两人便像个普通的女孩一般,交换着彼此心中的秘密,而常幸便将自己最大的秘密也告诉了蒋衿晨。因此同学之中,蒋衿晨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喜欢华若权的。
“你和他的关系不会还停滞在原地吧?有进展了吗?”
“啊?”常幸目光闪烁,她红着脸低下头,支支吾吾了许久,才道:“没……没有。”
蒋衿晨沉思地看着她,一边慢慢地搅动着咖啡。
好不容易才将剧烈的心跳平缓下来,常幸抬头笑道:“你回来就好了,这以后我们大家又可以回到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了。”
华若权是个冷淡的人,高中时候虽然爱慕的女生很多,他却根本视而不见。而蒋衿晨算是他稍稍会多注意一些人,并非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同样聪明的头脑和优异的成绩。只是开始之时,他并不喜欢蒋衿晨,而蒋衿晨也有些看不惯华若权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个是她认识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实在不想两人的关系如此僵持,便在中间互相为对方说好话。而与此同时,华若权与蒋衿晨两人竟然也在彼此竞争之中,渐渐升起了类似英雄相惜的感觉,这之后,蒋衿晨在放学回家的时候,偶尔也会加入他们的队伍,关系也越来越好。
蒋衿晨垂下眼眸,拿起湿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微笑道:“也许吧。”
和蒋衿晨又聊了一会儿,便听到蒋衿晨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蒋衿晨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后,便对常幸示意了一下道:“阿幸,我先去接个电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