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管殇的名字,苏平夏这才也无法再维持平静了。
他回来了吗?
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是因为……听说她跟沈和风快要结婚了吗?
别墅外。
苏父苏母刚才就出来,上车了,可两人这会儿却还没走。
管殇就站在别墅外面几十米远处,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晒黑了不少,也瘦削了许多。看上去沉默寡言,又带着几分不明显的阴郁,看着与以往判若两人。
双方对着看了许久,最后还是管殇先开口打了招呼。
他顿了一下,才道:“苏先生,苏太太。”
两家那么多年的交情,他喊了那么多年的伯父伯母。
如今一句苏先生苏太太,他们看上去比陌生人还要生疏几分。
苏父担心苏母见了他以后,像之前那般歇斯底里,身体受不了。
可或许是这段时间女儿总闹自杀的缘故,她反而不敢那般闹了,看着也有了几分原来的样子,行为不再那般极端。
“你是来找夏夏的吗?”
苏母看着管殇,态度说不上好,但也不差。
管殇在山区里当老师,被何嘉追着在那么多人跟前丢人现眼的时候,都没现在这般局促。
他慌乱地想要挠头,手只是放在衣角边上。
“……只是路过。”
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信,可他没脸承认。
苏父怕他们待会儿吵起来,推着苏母往车旁走,“我们还要去医院,就先走了。”
“急着走什么,怕我跟他吵架吗?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吵的。”
苏母抓着轮椅,不让苏父往前走。
她看着管殇,神情沧桑。
“现在你跟何嘉去支教,夏夏跟和风订婚后,也怀孕了。你们两个路已经分开了,就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吧。”
管殇一直觉得,不论任何事情都无法再掀起他心中波澜了。
可听到苏平夏怀孕消息时,他脑子忽而空白了一瞬。
就好似他在两侧悬崖上搭了绳索,他顺着绳索一点点爬向对岸,心中还抱有极小的期冀,觉得他可以顺利爬向对岸。
可一把刀割断了绳索,他跌落进了无尽深渊。
一切希望全都被黑暗吞噬,连并着他痛苦的喊叫。
管殇张了张嘴,想笑,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夏夏……怀孕了啊?”他喃喃着,无助又绝望地重复了一遍。
苏平夏便是这时走过来的。
她看到他时,便不自觉走过来,走近后,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苏平夏看着管殇,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她从没见过他这样脆弱的模样。
摇摇欲坠、双目血红。
分明压抑着痛苦和绝望,却连呐喊和发泄都做不到,只有卑微和内疚。
他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啊?
他们之间又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啊?
苏平夏以为管殇消失的这段时间,她对他的爱意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
然而见到他后,这段时间日日夜夜压抑的思念,过去点点滴滴的恩爱和欢乐,突然如同决堤之水一般奔涌而来,瞬间将她淹没。
以至于她的心脏酸胀不已,喉咙苦涩又难受。
苏平夏真想如同他们以往分开后重合那般,扑进他怀抱里,肆意诉说自己的爱恋。
可理智却让她站在原地,双脚也如同生根了一般。
“是啊,我怀孕了,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你有空参加我的婚礼吗?”
苏平夏双手攥紧,指甲嵌入手心,面上却带着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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