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现在能怎么办啊……”
浓烈的愧疚跟窒息感紧紧包裹着林烟,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如同涸泽之鱼。
眼睛哭得发疼,她用力抠着手背。
林烟手背上尽是针孔,被她抠得鲜血淋漓。
伤口让她感到疼痛,可她却停不下,只有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能让她内心稍有缓解。
车内。
苏平夏坐不住了,“她现在身体免疫力低下,伤口感染会让她身体情况更糟糕。
”
池栾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手里还在进行着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副业,看上去像是不受影响。
只是他琥珀色的眸底晕染着一圈极浅的血丝,足以看出他的心情不愉,还带着愤怒。
“她是个医生,会不知道这些?”池栾道。
“那我也不能不管她啊!”
苏平夏拎着医药箱便要下车。
池栾也不拦她,“你就这样去帮她,很有可能得罪江少。
”
“嘁,我才不怕他!”苏平夏不以为意。
池栾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你倒是不怕。
可她现在已经有一定抑郁倾向了,如果你帮她,被江少打击报复。
她心中愧疚感加重,你说会怎样?”
苏平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退了回来。
池栾闭上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
他两手十指交叉扣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拢起。
不该是这样的。
至少他记忆里的烟林,不该是这样的。
……
林烟去了警局,说江慕找人害死了周津,还把他的尸体火化了。
警方帮她记录,“我们会跟看守所那边联系,看下到底什么情况。
”
“那如果没有尸检,能证明我哥是被他们害死的吗?”
“这肯定不行,不过你放心。
不管你哥是意外而死,还是其他情况,他的死因都会被记录的。
”
林烟实在被江慕和周语嫣算计害怕了,“如果想害我的人,特别有钱,买通了看守所的人,篡改了死因呢?”
“不可能的。
”
警察看她精神情况不稳定,没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林烟报了警不肯走,非要警局现在调查。
她极少任性耍泼,可现在除了寄希望于此,她别无选择。
这件事确实很恶劣,民警跟看守所那边联系,临近下午五点时,给了她回复。
“你哥叫周津是吧?”
“对。
”
“他脾气不好,又有心脏病。
跟人发生争执后,心脏病发作死亡,已经按照程序火化了。
”
林烟摇着头,面色惨白,“不是的。
我哥没有心脏病,是江慕找人害我哥,然后篡改了死因!”
她喉咙疼得厉害,每一次声带摩擦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林烟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为了隐瞒真相,他让看守所那边仓促把我哥火化了!我哥没有心脏病,真的!”
警方看她精神像是有问题,没跟她一般计较,让她回家。
噗通。
“警官,求求你帮帮我跟我哥吧,我真没办法了。
”
“江氏集团江慕,我实名举报他。
他找人害死了我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泪水和下跪是最无用的东西。
可林烟想了一天,发现她除了泪水,什么都没有。
她能为她哥做什么呢?
她什么也做不了。
林烟总是听蜉蝣撼树这个词,却第一次知道蜉蝣撼树是什么感觉。
江慕是大树,而她是浮游,想要对付他,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女士,您别这样。
”
林烟才跪下,就被一个女警和一个男警给拉起来了。
他们也不是不帮她。
可一来,他们按照程序走,看守所那边说并没有问题。
二来,她不能提供任何证据,只一味地说,她哥是被害死的。
而且她精神看着也像是有些问题,感觉更像是被迫害妄想症。
两人正劝着林烟,江慕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西装革履,长相英俊,气势更不是一般人,几乎所有人下意识看向了他。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
江慕走过去,抓住了林烟的手,“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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