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自然跟母亲哭的鼻涕眼泪混淆,随身携带的湿纸巾,将她的鼻子擦破了皮,继父是文人,感情丰富细腻,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奶奶是真正的淑女,在乔自然眼中,她是完美女性的代表。她有北大才女的气质,对生活之花,抱有永不凋零的期待,对感情从一而终。
哭的没力气了,也就不再用哭去表达沉痛,死者已矣。
我们已经做好了面对她或他随时会离开的准备,这种离开中,生与死阴阳相隔是最难以让人接受的。所以,人们常常说要珍惜现在。
在乔自然的奶奶去世后的第二个月,他把北京房子卖了。这也意味着乔自然搬家了。她和雄美君不再是邻居。
搬家的时候,温宇宙来了。他带着刘琪琪一起过来。这是他们认识的三年。
“自然,我今天来说要跟你澄清事实的。”刘琪琪说。
搬家公司动静有些吵,在搬运过程中不小心将花瓶打碎了,那个青花瓷是雄美君送的。
“对不起,不好意思,花瓶打碎了,我照价赔偿。”
乔自然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她主动拿起扫把将碎片扫干净。
刘琪琪见她不说话。也没再过去打扰她。温宇宙把她拉到阳台:“自然,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乔自然冷笑。
“我爱你,却把你推给别人。”
温宇宙两手扶在她的肩上,今天他特意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很低,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健身,胸肌发达。若隐若现肌肉,在阳光下凸显,阳台上滴了几滴水,正好打在他的肌肉上。他抬头往上看,是乔自然刚洗干净的吊带睡衣,她估摸着搬完家后,就能干透。
乔自然在他面前站着,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和幼稚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无法掩藏,任其抿嘴咬唇,强制自己,都无济于事。她噗嗤笑出声:“是个骗子。”
“是我的不对,我是骗子,骗了我最爱的人的心。”
乔自然不打算这么快原谅他:“别对我动手动脚。你是我什么人?”
温宇宙拿出当你求婚的那枚戒指,拽过她的手,将戒指应戴在她手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谁是你的人了?”乔自然想装生气,怎么也装不出来,她故意把戒指拔下来,戒指似乎被赋予某种魔力,紧紧箍在她手上。
刘琪琪走过来:“完璧归赵。”
“佩服你们的演技。”
刘琪琪笑着说:“从前,我不懂的人为什么总是在追寻爱情。现在懂了。”
乔自然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懂什么了?”
“追求爱情,是为了让相似的灵魂皈依。懂得了爱情是三个字:在一起。”
乔自然从兜里掏出几个话梅,她自己先打开一个放在嘴里,刘琪琪从她手中夺了一个。温宇宙看着搬空的家具,暗想:“终于尘埃落定。”
他从乔自然手中夺走仅有的一颗话梅。恰当的爱应该是对美地合乎秩序的事物的一种有节制的感情。恰如其分的爱和纵情滥情显然泾渭分明。真正去爱的人和被爱的人不会愿意与纵情者同流合污。
话梅的味道,甜度大于酸度。
晚上,温宇宙找雄美君。
“谢谢你,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恩人。”
“论谋略,你可谓是高深莫测。你将她推给我,就这么有把握,不会担心她如果真的爱上我,你会输的很惨。”
“我只知道,是我的终究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