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波沉默了一会,便开始给朋友讲述起了他自己的故事,沈隆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其实他早就知道金波要给自己讲述什么故事,但是从当事人口中听来,却是另一种感觉。
金波当年当兵的时候,当的是文艺兵,在师部文工团吹笛子,师部附近有牧民,还有一座军马场,金波喜欢在日落的时候,观看晚间马群归牧的壮观景象。
那时候,太阳正在西边的地平线上下沉,草原上的落日又红又大,把山、湖、原野都染成了一片绛红;就在这一片绛红色中,归牧的马群从地平线上出现了;起先,那只是一条细细的黑线,在圆圆的红日里蠕动;这条黑线慢慢地变得粗大起来。
不久,你的眼前就滚动起一片奔涌的彩潮。马群越来越近,绛红色的草原上象卷起了一团狂风;你感到脚下的土地都被马蹄敲得颤动起来,隆隆的马蹄声伴随着马的警号般的嘶鸣;马鬃象燃烧的火焰似地飞扬,牧马人套杆上的绳圈在空中划出一轮轮弧线,咸水湖上惊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飞鸟。
与此同时,军写场的马驹欢叫着冲出棚栏,去迎接它们的父母亲归来……这一切是那么得壮丽,让金波为之迷醉,每天傍晚,他总要立在营房的屋脊后面,观看这一幕。
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有位藏族姑娘都会在这时候,用藏语演唱那首经典的《在那遥远的地方》,嗯,就是沈隆当初用来泡秦岭的那首歌;因为歌声,金波喜欢上了这个未曾谋面的姑娘,他想出了一个和姑娘交流的办法,每次姑娘用藏语演唱结束,他就马上再用汉语接着唱一遍,就这样,她唱完,金波就唱,每天都是这样。
突然有一天,姑娘唱了一段就不唱了,金波突发奇想,她会不会是在等我唱下一段呢?金波就这样试了,奇迹出现了!他唱完第二段后,她便立刻唱起了第三段,金波的心狂跳不已,泪水刹那间就涌满了眼睛,等她唱完第三段,金波又唱了第四段……
于是就这样,两个年轻的男女开始了对歌,时间一天天过去,金波心中的火焰不停地灼烧着,有一天他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冒险跑出营房,见到了那位姑娘,红红的脸庞,黑黑的发辫,一双眼睛象黑葡萄似的扑闪着,露出一排白牙齿憨憨地对金波笑。
他们语言不通,只能用手比划着交流,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姑娘扑倒了金波怀里,金波抱住了她,一时间世界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样。
这是个美好的故事,满足了青少年对初恋的一切浪漫幻想,可惜金波是个军人,他被政委发现了,被勒令退伍返回双水村,而那个姑娘也被她所在的军马场调走了。
临走前,姑娘她将一只公家发的白搪瓷缸留给这里的一位同伴,让她转交给金波,而金波则拜托同伴将自己最心爱的竹笛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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