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脸色冷得厉害。
卫贵人是他后宫里的嫔妃,不但监听前朝动向,更敢当着他的面刺杀新帝,简直胆大包天。
“来人!把这个贱妇拖出去杖毙!”武烈帝又惊又怒,随即补充,“卫贵人刺杀天子,罪不容赦,卫家满门抄斩,一个活口不留!”
“父皇稍安勿躁。”晏东凰淡淡开口,对着进来的侍卫吩咐,“把卫贵人押去刑部大牢,容影,你跟刑部一起审问,务必让她吐出宫里其他的棋子。”
“是。”容影领命而去。
元紫樱从殿外探进头来,小声说道:“陛下,我也可以帮忙。”
太上皇脸色一冷:“放肆。”
元紫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民女知罪。”
晏东凰瞥她一眼:“你跟容影一起去吧。”
“是,谢陛下。”
太上皇皱眉,转头看向晏东凰:“她是什么人?怎么看起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一个会医术的小姑娘。”晏东凰神色淡淡,“父皇最近身体怎么样?”
太上皇脸色稍霁:“有所好转,天暖时偶尔还能出去晒晒太阳。”
“那就好。稍后让紫樱给您把把脉,看能不能调理一下。”
太上皇没说话,沉默地看着晏东凰:“晏翎怎么了?”
晏东凰不答反问:“父皇觉得卫贵人对安王的关心正常吗?”
武烈帝皱眉:“当然不正常。”
“她是安王安插在宫里的棋子。”晏东凰神色漠然,“太医院还有一个冯太医,是卫贵人的同伙。”
“棋子?”太上皇脸色微变,随即怒道,“晏翎要干什么?”
在宫里安插棋子,他要造反吗?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晏东凰笑了笑,“父皇,儿臣有一事想问。”
太上皇怔了怔,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寻常,“什么事?”
“儿臣的母亲是宫女吗?”晏东凰抬头看着武烈帝,眼神平静,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晏翎被杖责时,说儿臣的母亲不是宫女,说父皇对儿臣的疼爱也是假的,还说儿臣没资格做这个皇帝。”
太上皇拧眉:“你相信他的话?”
“不太相信,毕竟他最擅长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晏东凰语气淡淡,“但是他既然说了,儿臣总该验证一番,解除心里的疑窦。”
太上皇嗯了一声:“所以你对我这个父皇还是信任的。”
晏东凰语气平静:“儿臣一直以为生在皇家,本领才是最重要的。江山大任有能者居之,但皇帝传位看的不仅仅是能力,同样也有一份感情存在。”
若一个皇帝厌恶自己的子女,就算这个皇子本事再强,也不会心甘情愿传位。
除非自己谋权篡位。
否则总不会厌恶谁,就让谁承担一整个国家的责任吧。
“你说的没错。”太上皇点头,表情欣慰,“不轻易受人蛊惑,也是为君者该有的态度。耳根子软,容易受奸人蒙蔽,所以要有自己的判断。”
晏东凰淡道:“那么敢问父皇,儿臣的母亲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