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晏东凰下了道旨意。
太傅之孙戚芳菲,学识出众,端庄仁善,有广阔胸怀,有忠君为国之心,赐予勤政殿侍读一职,加六品衔,御前行走女官。
这是雍朝第一位拥有正式品级的外朝女官。
封长兰和长月为御前女官。
封元紫樱为御前医女,赐六品衔。
虽同为女官,但长兰和长月是侍奉女皇起居和管理宫女的内廷女官,戚芳菲则是可以议政的前朝官员,职责分工不同。
孟周为御前太监。
晏东凰给他的第一个正式任务就是接盛景安入宫。
孟周领旨,命内廷准备好接人入宫的轿子,便带人出宫往镇国公府而去。
盛家老夫人得知儿子要进宫侍奉陛下,先是一僵,随即气得脸色都变了:“陛下欺人太甚!”
“侍君是个什么?不就是男宠吗?景安就算不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堂堂国公府嫡子,她怎么能……怎么能……”
盛景安示意她小声些,并安抚道:“母亲息怒,这件事是儿子心甘情愿的。”
“你心甘情愿?”老夫人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国公府只有你一个独苗,景安,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哪怕取消婚约,以后正常娶妻生子,你也不能去做个以色侍人的男宠啊。”
国公府传承怎么办?
以后生的孩子算谁的?
“母亲别担心。”盛景安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低声开口,“我正是为了国公府的将来,才决定委曲求全。”
老夫人一怔:“怎么说?”
“虽说现在委屈了一些,可若是不委屈,她只怕不会放过我们。”盛景安在一旁坐下,神色阴郁,“母亲还记得年前曾邀请晏东凰来府里做客那一次?”
老夫人点头,神色难看:“她做了储君,身份更尊贵了,自然不会给我这个老妇人面子。”
“不是。”盛景安凝重地摇头,“她不知从何处听说我们要给她下毒,有谋害她之心,所以才没来,之后她把儿子囚禁在长公主府,也是这个原因。”
老夫人一惊,不自觉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母亲稍安勿躁。”盛景安安抚着她,“谋害储君是死罪,不管是谁在她面前挑拨,一旦她认定我有害她之心,母亲觉得国公府还能幸存吗?”
老夫人心头骇然。
她有些虚软地在椅子上坐下来,掌心都是冷汗。
下毒谋害储君?
这是谁如此蛇蝎心肠,竟敢栽赃陷害盛家?
虽然她……虽然她之前对公主为储这件事无法接受,总觉得是个儿戏,可别说储君,就算是谋害普通公主,那也是死罪啊。
她确实有着不切实际的,想压晏东凰一头的想法,因为担心她仗着公主身份,成亲之后不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但她绝不敢生出谋害公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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