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天发作一次……或者每天毒发不止一次,他应该无法忍受这种堪称酷刑的疼痛。
他不确定什么时候是自己的极限,也不确定疼到极致,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他需要去长公主府一趟,面对面问清楚。
……
翌日是大年初五,距恢复早朝还有一天。
晏东凰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待在府里哪儿也没去,也没有召大臣议事。
早起练武半个时辰,用完早膳之后,跟凤摇光坐在暖阁里对弈三局。
暖阁里气氛温馨而静谧。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晏东凰来说,都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刻。
元紫樱捧着盏茶坐在一旁,每每在晏东凰要赢的时候,极为捧场地来上一句:“皇太女殿下真厉害!不愧是上苍选择的储君,本事果然强大,非一般人可及。”
虽然凤摇光觉得她说得对,殿下确实厉害。
但暖隔里对弈的只有他们二人,说殿下厉害,不就是说他不行吗?
凤摇光幽幽给她一个眼神:“谢云间知道你如此聒噪吗?”
“知道啊。”元紫樱理所当然地点头,“那又怎么样?他还能阻止我说话不成?”
凤摇光神色古怪:“你不是喜欢他吗?”
“对啊。”
“那你不是应该对他言听计从?”
这个嘛……
元紫樱喝了口茶,莫名有些心虚。
她确实想对谢云间言听计从来着,可惜嘴上答应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比如昨晚她给安王下毒……
“殿下。”墨凛站在暖阁的竹帘外,躬身禀报,“安王殿下求见。”
凤摇光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安王来得这么早,是要晨昏定省吗?”
元紫樱诧异:“晨昏定省用在这里不合适吧?”
不是男人的后院之内才有晨昏定省这个规矩吗?
儿媳对婆母晨昏定省。
妾室对当家主母晨昏定省。
还从来没听到一个王爷对储君晨昏定省的。
凤摇光表情古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她聪明吧,她确实聪明得让人刮目相看,那些见解想法通透得连很多男子都自愧不如。
说她笨吧,好像也有一点。
“请他进来吧。”晏东凰推开面前棋盘,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紫樱,你先出去逛逛。”
元紫樱应了一声,很快起身往外走去。
安王裹着比昨天还厚的大氅进府,脸色苍白得不太正常,像是大病初愈似的,透着些许虚弱之感。
“东凰。”晏翎走进暖阁,抬眸看着坐在榻前的晏东凰,声音温和而疏离,“我有件事我想问你。”
晏东凰淡道:“什么事?”
“昨晚从长公主府离开之后,回到王府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中了毒。”晏翎盯着晏东凰的眼,不想错过她的表情变化,“毒发的痛苦如同酷刑,让人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正在收拾棋子的凤摇光一愣,随即抬头朝他看了过来:“安王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