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围观的村民都笑起来,指指点点。
寡妇脸盘阔大,门牙耸出,生的颇为彪悍,她当着一众村民,大声道:“我虽是寡妇再嫁,但当日嫁过来时,也是带足了嫁资的,现下住的屋子,耕种的田地,哪样不是我出的?婆婆你白吃闲饭不要紧,好歹管一管儿子,他一个秀才,要么好好读书考功名去,要么开个私塾挣些束修,整日的东跑西窜,一忽儿与人饮酒作乐,一忽儿领上一群狐朋狗友来胡吃一顿,凡事不理,我若不管着他些!回头又要卖屋卖地,婆婆莫非打主意待把我的嫁妆败光了后,再去寻一门亲事来?”
周围村民都知道孙家的事,听了无不大笑,有些好事的还说两句风凉话,孙母见无人帮她,便躺在地上大哭大叫:“大伙儿听听呀,这哪是媳妇说的话,自来媳妇都要服侍着婆婆,讨婆婆欢心的,哪有这般忤逆的?!还叫我干活,做着做那的,累得半死,我不活了,不活了…”
有几个村里的老头大叔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句嘴,说笑话道:“这么凶的媳妇,休了不就是了,怎可这般待婆婆?”
寡妇脸色一黑,凶悍的瞪过去,尖声道:“我已是第二次嫁男人了,倘若谁叫我日子不好过,我就死到他家里去,放火上吊,谁也别想好过!”
那些男人立刻闭嘴了,寡妇看着孙母,大声奚落道:“婆婆,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富贵老太太呀,一大家子人守着十几亩田过日子,村里哪家老太太不帮着做些活儿,我不过叫你看着后院的鸡鸭,一不动手二不弯腰的你这还叫累!想过好日子,别休了你原先那财神媳妇呀!既有种休了人家,还舔着脸去想找人家回头,你别臊人了!"
孙母想起淑兰在时过的好日子,一口气被噎住了。@寡妇对着周围众人,又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妈大婶不知道,我这婆婆最是糊涂,先头我男人娶过一个再好不过的媳妇,人家也是银子宅子田地下人陪嫁过来的,那媳妇半夜送茶,三更捶腿的,就差没把我婆婆当王母娘娘来伺候了,谁知我婆婆还是不喜欢,整日欺负媳妇,最后终把人家赶走了!这样好的媳妇,我婆婆不喜欢,偏喜欢一个腌攒地方来的窑姐儿,叫那贱|货两句话哄过,就当了亲闺女般!后来那窑姐儿给我男人戴了顶绿帽子不说,还生了个野种,末了,还跟奸|夫卷了银钱跑了!我说婆婆呀,你这老毛病怎么还不改一改,自古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瞧我不顺眼,难不成又想寻个嘴甜的窑姐儿来做媳妇?”
寡妇人虽粗笨高大,嘴巴却极为利落,一番话说下来,围观的村民哄然大笑,一些妇人几乎笑破了肚皮,再也没有帮孙母的,孙母气的浑身发抖,一下子扑到孙志高身上,一边捶打儿子一边哭叫道:“你眼睁睁的瞧着老娘受媳妇欺负也不出来管一管!我白生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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