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茵一开始直发愣,不过,被厉元朗巨大手掌攥着,她却十分享受,虽然有一点点的小疼。
不成想,这俩人的举动,被刚好从外面返回来的江耀撞个正着。
他出去给韩茵买夜宵去了,拎着保温桶看到厉元朗紧紧抓着韩茵的手,还有韩茵羞涩温顺的样子。
江耀原本兴高采烈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他慢慢躲在墙壁后面,身体感受着墙壁带来的冰凉,而他的心,同样凉到冰点。
索性转过身,迈起沉重的步子,佝偻着身躯慢慢往外走去,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把保温桶扔了进去……
韩茵不解厉元朗的兴奋点是什么,没等她问,厉元朗却说:“我可能要尽快离开这里。韩茵,现在我有了媛媛这个女儿,我将来会不定期来看她。”
“但是,我希望暂时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这对于你、对我还有媛媛都好。等到她长大了,懂事了,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我会亲自向她说明一切的,好不好?”
韩茵略作犹豫,最终深深点了点头答应,“我会遵守你的决定。”
“只是……”韩茵面露不舍,“你这一走,不知道何时再能见面。”
厉元朗怅然说:“我想不会太久,下个月,市里要组织县区长来南方招商引资,南陵省是一站,我估计那时候一定能见面。”
“我的手机号始终没变,你加我的微信,到时候把媛媛恢复情况随时告诉我,省得我挂念。”
韩茵的眼圈红了,强忍住眼泪,伤感的点着头,“元朗,我会的……”
这句话说出来,都带着哭腔了。
“唉!”厉元朗心情也是酸酸的,他慢慢起身徐徐走到玻璃窗前,望着病床上尚在熟睡的媛媛。
那张原本苍白的小脸蛋,正在逐渐恢复血色。
真如谢克所说那样,眉眼间满是厉元朗的复制版本,怎么瞅怎么像。
怪不得方可盈第一眼看见厉元朗,表情一怔呢。
准是被厉元朗的模样给惊到了。
韩媛媛太像他了,估计方可盈心里一直在划魂儿。
这位是不是媛媛的亲生父亲?
不想了。
厉元朗观察媛媛很久,终于一咬牙,转身离开之际,拍了拍韩茵的肩头,大步流星消失在走廊尽头。
次日,厉元朗直接订的飞往京城的机票。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京城机场。
因为没有通知任何人,厉元朗打车来到谷家老宅。
进入后面院子里,忽然听到饭厅里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奇怪了,自从谷家出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说笑声了,就是在春节期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沉重,根本笑不出来。
这是谁在笑呢?还笑的这么放飞自我?
莫非是谷家迎来转机?
带着种种疑问,厉元朗推开饭厅的门,信步进来。
一看,谷政川和阿才一左一右,正陪着一个年近七旬,满头银发的老者喝酒。
那人戴一副瓶底厚的近视镜,谈笑风生,志得意满,想来,笑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厉元朗的现身,让在座的谷政川和阿才同时一惊。
定了定神,谷政川便问:“元朗,你怎么来啦?”
阿才则招了招手,“你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叫人去接你。过来坐吧。”
厉元朗只在飞机上垫巴点东西,此时正饥肠辘辘。也没有客气的说:“我刚从镜云市赶过来。”
看到谷政川和阿才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露出异样神色,想来岳父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
阿才指着厉元朗,告诉银发老者,“这是红岩家的女婿,厉元朗。”
“元朗,这位是万海尧万先生,从花都过来,刚到没多久。”
出于礼貌,厉元朗过来和万海尧握了握手。
万海尧坐着没动地方,只是笑眯眯的说道:“厉元朗,我知道你,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早有人给厉元朗摆上一套餐具,谷政川对他说:“喝什么自己倒。”
厉元朗发现,谷政川的表情一扫之前的阴霾,非常轻松。
阿才不失时机的向厉元朗推介万海尧的另一层身份。
“这位万先生可是陈老的高参,我和你大舅听他的分析,真是受益匪浅。”
万海尧连连摆手,自谦道:“才先生高抬我了,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只不过我说的话,陈老还是能够听进去而已。”
阿才和谷政川连连捧他几句,端起酒杯共同敬万海尧。
万海尧浅抿一口,放下酒杯就着刚才的话题,慢条斯理说:“依我看,要破你们家目前困局,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烦请万先生指明?”谷政川急切地问。
“向那位表明态度,迅速靠拢过去。”万海尧还用手指沾了点酒水,在桌子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2”字。
不成想,他的话音刚落,酒桌上立刻响起一个很重的声音:“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