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襄安市,也要下达命令,不允许襄安市官员到楚中来,这要成为一条铁的纪律。”
随即看向白晴,征求问:“您还有其他要求吗?”
“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白晴说着,猛然想到什么,提醒道:“水老先生的现任妻子姓高,目前失去联系。你们费心,要特别注意她,不要让她来找元朗。”
康建勇和刘玉农已经知道,造成严重后果的罪魁祸首,就是高姐的儿子李传宝。
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痛快应承下来。
操办水庆章的后事,对刘玉农是个不小挑战。
毕竟东河省距离宁平省几千公里,他在那边也没什么熟悉之人。
白晴给他提供了两个人的名字,分别是季天侯和金胜。
他们是厉元朗最为信赖的老朋友,也是水庆章的老部下。
最为重要一点,季天侯和金胜都在东河省任职。
虽然在新河市,但广南有旧部,有关系,办起事来方便一些。
一连几天,厉元朗始终昏昏沉沉。
烟雾缭绕中,有一道身影缓缓向他走来。
外形轮廓特别像是一个女人,却看不清楚她的脸。
朦朦胧胧的,女人开口说话了:“厉元朗,你还我爸爸,还我儿子……”
声音冰冷,回音却特别响亮。
他听出来,这不是水婷月么!
“婷月,是你吗?”
厉元朗张开双手,想要触碰水婷月。
“哼!”水婷月冷哼道:“你还有脸叫我,是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我的妈妈和爸爸,现在又索要我儿子的性命!厉元朗,我没有对不起你,可你为什么这样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你的心不疼吗,你还有良心吗!”
“婷月,你听我解释……”
水婷月立刻打断,“我不听,我恨死你了,永远不会原谅你……”
随着烟雾逐渐散尽,厉元朗终于看清,眼前是一张沾满鲜血的脸,十分狰狞可怕。
“啊!”厉元朗吓得大叫一声,腾地坐起来。
“老公,你怎么啦!”
厉元朗这才注意到,白晴紧张的望向他。
原来是一场噩梦。
厉元朗后背都湿了,真正被吓出一身冷汗。
呼……
厉元朗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吩咐白晴,“给我倒点水喝。”
他接连喝了几大口,白晴安慰说:“你又做噩梦了。”
厉元朗擦了擦汗,反问:“我一直在做噩梦?”
“我听到你喊水婷月的名字,就知道你准是梦见她了。”
厉元朗长叹一声,“是我的责任,怪我当初不听你的话,要是带上小五,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白晴抓住厉元朗的胳膊,轻声说:“你不要自责,你也不知道李传宝动粗。人都有定数,谁也抗争不了命运。”
“谷雨怎么样?醒没醒?”厉元朗清醒过来,马上问起儿子。
白晴轻轻摇了摇头,“医生说,需要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厉元朗失望无比,痛苦的闭上双眼。
眼见厉元朗情绪不高,白晴急忙转移话题,拿过手机,调出一个画面递过去。
“这是水庆章的下葬视频,你当时昏迷,我就让人录下视频,你看一看。”
镜头中,公墓工作人员,双手捧着水庆章的骨灰盒,正缓缓放进墓穴。
厉元朗注意到,金胜、季天侯,还有张全龙、常鸣等人悉数到场。
人群中,他还看见了王中秋以及吴柳水,这两人都做过他的秘书,现在也都走上领导岗位。
整个过程,大家全都神情庄重、肃穆。
墓穴封上后,在金胜主持下,众人齐刷刷向水庆章谷红岩夫妻合葬墓,深深拒了三个躬。
“这件事都是天侯、金胜他们操办的?”
白晴立刻明白,厉元朗询问是否有襄安市的人参加。
她解释说,刘玉农本打算去广南,可仍有襄安市的官员,以各种理由偷偷摸摸前来医院,打算探望厉元朗。
康建勇获悉后,让刘玉农当起门神,阻止这些人添乱。
康建勇倒是下了命令,不允许官员来楚中,影响厉元朗休养。
可架不住有些人不这么想,生怕错过机会招致厉元朗不满,而且,毕竟涉及到看望厉元朗,初心都是好的。康建勇更不好太严厉,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白晴接着说:“刘秘书长安排一个姓陈的人跑前跑后,水庆章的葬礼全是由他负责联系安排,办事很得力。这段视频就是他现场录制,你看,还给水婷月进行了祭奠。”
果不其然,水婷月的墓地上,摆放着香烛等贡品,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积雪。
“他们有心了。”厉元朗感慨道。
“老公,有件事我需要征求你的打算,水庆章去世,谷雨又昏迷不醒,郑立现在咱们家里。他整天不吃不喝,一会儿哭,一会儿发呆,我真是劝不了他,你说该怎么办?”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白晴一直观察厉元朗的表情变化。
是啊,这还真是个棘手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