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相关程序,他向省委做了报备。
并且他打电话给邹圣宣,谈及要回楚中一趟。
“寒启同志去世,你知道么?”
厉元朗没有隐瞒,“我也是才得到消息。邹市长,我恐怕要离开几天,市委的工作由你主持,辛苦了。”
“你去吧,市里这边你尽管放心。”
市委书记因公或因私离开本市,应有排名靠前的副书记主持工作。
邹圣宣作为第一副书记,又身兼市长,情理之中。
楼中双接受任务,第一时间透露给了程勇。
程勇也已得知张寒启去世消息,很快反应过味,便命令楼中双,“你马上启动紧急机制,和若州民航部门取得联系,以若州市委名义,要求他们尽快解决厉书记的机票问题,最好是头等舱或者公务舱。”
有了若州市委的名头,事情就好办多了。
郭子晨开车,楼中双跟随,送厉元朗到达若州机场。
若州机场属于双重管理,市政府负责经营,民航局负责行业。
厉元朗作为若州市委书记,机场自然不能怠慢,委派总经理迎接厉元朗。
亲自送上登机牌,走的是快速安检。
厉元朗只有一个公文包,安检人员对他也是客气。
总经理陪同厉元朗进入头等舱候机室,寒暄几句,临走之前,特意安排工作人员专门照顾这位厉书记。
厉元朗此时心乱如麻,因为他受到白晴发来的信息,岳父情绪一直不稳,特别烦躁。
从王主任那里,白晴得知岳父之所以这样,是由于张寒启子女提出几个条件当中,就有不希望岳父出席张寒启的丧事。
岳父和张寒启关系不和谐,并不算什么新鲜事。
在岳父主政的十年时间里,磕磕绊绊,如履薄冰。
很多时候,政令不能上通下达,尤其在部队方面,更是针扎不破,水泼不进,很大程度上,和张寒启有关。
不过再怎么地,面子上也要过得去,要向外界传递出一派和谐。
可张寒启子女却罔顾传统于不顾,面子都不装了,等于直接暴露出不和传闻。
可想而知,岳父在得知这条消息后,心情好才怪呢。
厉元朗低头发着信息,一位女工作人员过来,客气问:“领导,您喝点什么吗?”
“给我一杯乌龙茶吧,谢谢。”
在若州的这段时间,厉元朗渐渐喜欢上了乌龙茶,平时经常喝。
白晴询问厉元朗几点到楚中,她好安排小兰接机。
这期间,厉元朗先后接到几个电话。
一个是程勇的,别看自始至终没有露面,却掌握着厉元朗的行踪。
当然,在电话里并未提到这些,只是关心厉元朗是否顺利到了机场,并表示,市委办公厅会在厉元朗不在期间正常运转,请厉元朗放心。
刘永强的电话来得并不意外,自然离不开张寒启逝世的话题。
厉元朗没法在电话里说得太多,“嗯啊”几声,刘永强便明白说话不方便。
在和艾明高通话中,厉元朗嘱咐说:“明高,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谨慎小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时刻关注市委、市政府的动向。”
说实话,要不是岳父原因,厉元朗真不想在此时离开若州。
来了近一个月,若州情况厉元朗只处于摸底状态,还未制定出有效解决悦华集团极其背后势力的方案。
走的是特殊通道,通过廊桥进入机舱。
公务舱宽敞,厉元朗坐稳后,系上安全带,便把手机调整成到飞行模式。
望着窗外若州机场,厉元朗陷入沉思。
不到两个小时的飞行,厉元朗得以暂时休息。
他眯着双眼,却一点困意没有。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出口,小兰正在等他。
小青嫁给大军之后,便离开白晴身边,回归家庭相夫教子了。
只剩下小兰一个人,想来她也有这么一天。
毕竟小兰年岁也不小,嫁人是早晚的事。
楚中明显比若州凉一些,已有少量树叶泛黄。
白晴早就等着他,见面之后,厉元朗先去看望儿子和女儿。
然后夫妻两人才得以有空说话。
白晴告诉他,岳父正在接听电话。
“是于的电话?”厉元朗问道。
“嗯。”白晴点头,“办公厅转过来的,应该是他。”
也是,白晴又不是陆临松的秘书,有些东西她只能凭感觉判断。
“我去一趟王主任那里。”
敲开门,王主任热情和厉元朗握手打招呼,并问:“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落座后,厉元朗直截了当询问起岳父情况。
“唉!”王主任搓着双手叹气道:“寒启同志的子女提出不希望首长出现在他们父亲丧礼上的要求,实在过分,也让京城方面很是为难。”
“元朗同志,寒启同志生前遗愿,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不留骨灰,丧事一切从简。但不允许首长出现,这一点让很多人大感意外。”
“首长和寒启同志是有一些理念上的分歧,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矛盾不公开,分歧不外传,这是大家谨守的规矩。”
“寒启同志作为有多年修养的老同志,他不会破坏。据我分析,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