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厉元朗十分惊讶的问:“谁?”
“他叫刁喜贵,深林县农民,因为九元矿业占地纠纷,和黄元荣发生过激烈冲突,被黄元荣派人暴打一顿。”
“刁喜贵对此怀恨在心,一直声称要做掉黄元荣。”
“他曾因故意伤害罪判了七年,心狠手辣,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案发前几天,通过监控发现,刁喜贵经常在黄元荣所住小区附近转悠。当晚,他开车尾随黄元荣的车出城,之后再无音讯。”
“他有杀人动机,案发后潜逃。据他家邻居反映,刁喜贵的父母均已过世,没结婚无牵无挂。”
“案发前数日,他始终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少出去,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另外根据调查,刁喜贵还曾经联系过蛇头,询问非法出境的事情,很显然,他有这种打算。”
“而且,在案发后,他购买了去边境的火车票,只不过警方并没有发现他乘坐该车次的行踪。说明,刁喜贵没有乘坐火车,应该是从其他方式离开的。”
在孟宪新讲述时,厉元朗一边听一边思索,最后说道:“这个叫刁喜贵的人是有重大嫌疑。不过我有个疑问,黄元荣和刁喜贵关系不睦,他怎能把黄元荣叫出来单独见面。”
孟宪新回答道:“达丁警方目前尚未找出和黄元荣联系紧密的那个手机号,到底是什么人在用。”
“手机号原机主丢失后主动放弃,给破案带来难度。现在只能尽快抓住刁喜贵,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了。”
厉元朗对此有疑问,可却不能左右办案方向。
他一个市委书记只需要关注这个案子就行,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指手画脚就显得太没水平,也令人诟病。
想了想,厉元朗又问孟宪新,“黄元龙那边情况怎样?”
“风平浪静。”孟宪新答道。
这不正常!
厉元朗预感到,越是平静,越是隐藏着巨大的不安定因素。
以黄元龙这种身份的人,自己的亲哥哥被害,他不可能不有所行动。
已经到了十二月,蓝桥市就要召开代表大会。
厉元朗十分繁忙。
方炎跟随他,同样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晚上,方炎拖着疲惫身躯回来,正打算洗个热水澡,手机忽然响起来,一看是乔小丽的号码。
“老同学,这么久了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是不是我那天的表白吓到你了。”乔小丽半真半假开起玩笑。
“哪有。”方炎解释道:“我太忙了,实在没空。”
“在忙,打个电话的时间总应该有吧。”
方炎无言以对,岔开话题问:“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对了,你的新工作怎样?有没有眉目?”
“我没走,还在新锐媒体公司。”
方炎一惊,“他们不是辞退你了,怎么又……”
“完全是个误会,刘建业代表公司向我郑重道歉,齐总也找我谈话了,不光不辞我,还给我提前办理了转正手续。”
乔小丽的兴奋,在方炎看来,多半是对方知道了他的身份。
天下没有免费午餐,尤其商人。
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
方炎略作沉吟,还是指明其中关窍。
于是隐晦的说道:“小丽,你们齐总对你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必定对你有所求。我的意见是,你要考虑好,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提出过分要求。”
乔小丽莞尔一笑,“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懂得该怎样做。”
“新锐媒体目前在蓝桥的同行业中,影响力还是不错的。我之所以决定留下来,是想借助这个平台,多报道事关民生问题的新闻,这样也能给你提供一个了解底层百姓诉求的机会。”
“厉书记到蓝桥没多久,千头万绪,要是有我这个报道员给他提供素材,相信他会乐见其成的。”
乔小丽说的在理。
厉元朗官职越做越大,从而脱离普通百姓也越来越远。
一个市委书记,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微服私访,深入普通群众当中了。
因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受到太多人关注。
并且随着他的官职升高,群众自然而然在他面前变得畏畏缩缩,说真话的胆量就小了。
厉元朗能够掌握到的信息,只能从身边人,就好比方炎获取了。
又过数日,省委批准唐江为蓝桥市委常委,以及刘宁担任达丁县委书记。
公示期结束之日,厉元朗分别接见二人。
唐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终于跨过正处迈入副厅门槛,人生也将迎来新的起点。
可殊不知,当他踏进厉元朗办公室的时候,却被眼前情景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