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疼……”由于疼痛,白晴的五官聚集在一起,脑门上已经显现出豆大汗珠。
厉元朗有些慌乱,急忙稳了稳神并说:“你等着,我马上去叫保健医生。”
陆临松配备一名保健医生,医术高超,还是个女同志。
很快,这名保健医生问询快速赶来,给白晴做了初步检查,果断决定,“白晴早产,马上送医院。”
陆临松得知后,当机立断,派出他自己的专车,一辆加长红旗轿车。
由厉元朗和保健医生陪同,车子一路风驰电掣,连闯数个红灯,直奔京城最着名的妇产医院。
车里,厉元朗紧紧抓住白晴的手,保健医生不时安慰她。
白晴表情痛苦,紧咬牙关,死死攥住厉元朗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陆临松的秘书已经和院方领导沟通好,车子一到,马上有医护人员推来担架车,把白晴放到车上,小跑着奔向手术室。
“老婆,你忍住,就要到手术室了。”厉元朗上气不接下气,始终跟在担架车旁边。
一直到手术室门口,眼见白晴被推进去,厉元朗仍旧担心不已。
来回走着,眼睛不时瞄向手术室,祈祷母女平安。
保健医生和这家医院熟悉,得以进去。
不大一会儿出来,厉元朗上前询问。
她轻轻摇了摇头,略显担忧地说:“正在手术,厉市长,你要做好失去孩子的心理准备。”
什么!
厉元朗大脑嗡的一声,怎么会?
谷雨就是早产儿,不照样活蹦乱跳吗!
保健医生向他解释,“民间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你的第一个孩子是怀孕七个月早产,而这个孩子则是八个月。”
“通常八个月的胎儿肝脏发育尚不成熟,肝脏的酶系统发育不完善,缺少维生素k,很容易引起出血,导致早夭。”
“我刚才进去看了,主刀医生也强调这一点,所以,情况不乐观……”
厉元朗痛苦的抱住头,心都碎了。
保健医生嘀咕道:“小晴之前做过检查,胎儿各项指标都正常,为什么突然出现早产症状?令人费解。”
本是无心之语,传在厉元朗的耳朵里,却是针扎般的难受。
他懊悔不跌,一定是自己刚才说了绝情的话,刺激白晴产生较大的情绪波动,才会早产。
实际比这还严重。
医生出来通知厉元朗,孩子没有保住,白晴也有大出血症状,必须摘掉生育器官方能保命。
厉元朗颤巍巍的签了字。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在经过一个多小时手术后,白晴终于推出手术室,由于尚有不良反应,直接转入重症监护室,以待观察。
厉元朗又是跟着一阵忙碌,弄完这些,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这期间,厉元朗水米未打牙,却一点感觉不到饿,也不口渴。
陆临松秘书这会儿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和食物。
厉元朗只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咙。
秘书提醒道:“我已经向首长做了汇报,厉市长,你还需要打个电话。”
唉!厉元朗打心眼里不愿意面对岳父,哪怕是听到声音,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只是这一关必须要过。
思虑片刻,厉元朗走到一边僻静之处,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没多久,手机那头传来陆临松沉闷声音,“你终于打电话来了。厉元朗,我对你很失望,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一个字没有听进去。”
“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判断是对的。家庭事情,包括对待你的妻子,你都做得一地鸡毛,德平那么大一个地级市交于你的手中,指不定搞出什么样子!”
“小晴再有过错,我认为你会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给予理解和宽容。”
“可你做了什么!不仅失去孩子,还让小晴失去再做母亲的权力!你扪心自问,你的心就不会疼吗!”
“厉元朗,你需要反思,要好好反思。你的肚量,你的固执,你的私心,统统需要重新定义。”
听着陆临松语气平缓,可话中之意已然展现出他的震怒。
厉元朗不禁浑身一颤,痛苦的闭上双眼。
在医院里待了一天一夜,白晴苏醒过来,执意不见厉元朗。
没办法,厉元朗只好搬来妹妹叶卿柔,让她去劝一劝妻子。
在病房外,厉元朗走来走去,忐忑不安。
懊悔、愧疚、伤感、自责,多重想法汇于一起,搅动他心烦气躁,恨意难平。
他恨自己,恨他不计后果的意气用事。
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怎么还不出来?
眼望着病房的门紧闭,厉元朗烦躁无比。
嘎吱一声,妹妹终于推门走出,盯着哥哥看了良久,艰难的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