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好。”厉元朗说道:“刚搬回京城住,每天除了打太极拳锻炼身体,就是写写字,看看书,还有整理回忆录。”
“还是首长想得开,懂得修身养性,这点可比我强多了。”
厉元朗不想围绕岳父的话题说个没完,便把这次前来的目的,以及感谢词语说了一大堆。
安同江连连摆手,“我只是起了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真正和他们谈的是你们,你才是功臣。”
厉元朗肯定说:“没您的牵线,也不可能有我们的成功。安书记,能够和盛陵集团本格手机合作,您功不可没。”
“过了,太过了。”安同江嘴上谦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弹了弹烟灰,装作若无其事的提道:“我看到栾书记脸色不好,似乎他在生你的气。元朗同志,你们吵架了?”
“这……”厉元朗一时踌躇。
“不说就不说。”安同江理解的表态道:“背后议论人不好。”
“安书记,和别人说是背后议论,和您,不存在的。”
厉元朗表情诚恳,“在选举我担任德平市长的投票环节中,您亲自前来德平坐镇,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一点,我没齿难忘。”
“我从来都把您当做我最知心、最值得尊敬的领导。别看栾书记曾经做过我岳父办公室主任,可他最近的所作所为,越发的有些过分。”
“就拿今天下午来说,我来省城看望您,是感谢您对德平市的关照,无可厚非。可他小肚鸡肠,嫌我看您了,没有提前看他,就对我大发雷霆,横竖挑毛病。”
“安书记,您给评评理,有他这样的领导吗!我岳父当初的举荐之恩,我估计他早就抛之脑后了。”
“是的,我岳父是退下来了,他也不能这么现实,才多久,就对我这样。”
厉元朗滔滔不绝的数落道:“我真替我岳父不值,怎么提拔这么一个人。早知这样,就……算啦,不提了,一提我就有火气。”
安同江一边抽烟,一边观察着厉元朗的表情,直到确认厉元朗真生气了,他才慢悠悠说:“元朗,你消消气。人啊,都会变的。尤其个别人,大权在握,自然而然就会目中无人,唯我独尊。”
“首长没有错,错的是栾方仁书记。不管怎么说,你还是首长女婿,他这样对待你,首长要是听到,肯定伤心的。”
厉元朗态度坚决的说:“伤心我也要说。等到下次回去,我一定要让他老人家看清楚某些人的嘴脸。”
“呵呵。”安同江满意的笑着,“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首长一气之下拿掉栾书记,不是不可能的。”
“拿掉就拿掉。”厉元朗赌气道:“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主掌一个省,实在不合格。”
这说着话,李舒雅走进来,说饭菜已经备好,请厉元朗入席。
头一次在安同江家里吃晚饭,喝酒是避免不了的。
好在安同江不善喝酒,厉元朗陪着他喝了两小杯白酒,剩下的就集中在聊天说话上面了。
自然,谈的都是很平常的话题。
安同江询问了有关于本格手机合作事宜,还有关于厉元朗的家庭生活。
厉元朗也打听到,安同江和李舒雅是半路夫妻。
安同江和原来妻子离婚后,前妻带着子女移居国外。
他是在别人介绍下认识的李舒雅,夫妻结婚已有五年,感情很好。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安同江又留下厉元朗喝茶聊了一会儿。
厉元朗看着时间差不多,起身告辞。
安同江把厉元朗送到门口,目送厉元朗坐车离去,安同江深深思考起来。
李舒雅走过来,给他披了一件外套,提醒道:“晚上凉,多穿一点,当心感冒。”
“谢谢。”
“你对陆临松的这个女婿,有什么印象?”李舒雅好奇问道。
“很一般,没有想象的那么深不可测,政治敏锐度也就刚刚及格,这还是打了最高分。”
李舒雅扶了扶眼镜框,“评分可不高啊。”
“他是嫩。”安同江评价道:“就说他和栾方仁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也不至于当着我面唠叨。幸亏我和栾方仁不睦,换了旁人,这话传进栾方仁耳朵里,他们嫌隙更大。”
“你不是刚和栾方仁闹了不愉快么!省委大楼就那么大点地方,好话不出门,坏话传千里。你们上回争吵,肯定传得满城风雨。”
李舒雅继续分析着,“准是厉元朗听到风声,才有了满腹牢骚。他这样说栾方仁,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
“说说你的看法。”
“他们闹得越僵,对你来说,不正是一个机会吗。”
安同江心满意足的点着头,“你是教语文的,我看你应该教政治学。”
李舒雅柳眉挑了挑,“语文和政治是相通的。好了,时间不早,睡觉去吧。”
“嗯。”安同江跟着妻子走进别墅。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在楼梯口互道晚安。
李舒雅走上楼梯,安同江则走向一楼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