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惠宏接话:“南先生,张子兴外逃,短时间怕是抓不回来了。”
南盛淮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眼黄惠宏,并不回他话,而是对方时说:“方臬司,你更懂律法,既然珠江郡王殿下要三司会审,那便是也可以让张泰请状师,总不能让张泰一人跪着,随意安插罪名吧。”
几人头都大了,老头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和珠江郡王对着干。
也说明南盛淮是一点都不敢让朱瞻墡往深了挖,只要一挖,南家就完蛋了。
豪门世家土崩瓦解有可能也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这……”方时一时说不上话。
“总不至于不让我们请状师吧?”
无奈,尴尬全写在了脸上,金武叹了口气:“师长说请就请吧,我等必然秉公执法。”
说完梁福看了一眼朱瞻墡,朱瞻墡这才想起来张泰还被他压在战船上,示意禁卫带人下来。
这几天过去张泰脸上的伤基本已经好了,也没饿着他,就是带了镣铐行动不便而已。
被带到公堂上的张泰已经没了嚣张的气焰,老老实实的跪着。
“嫌犯张泰,珠江郡王状告你当街殴打百姓,目无王法,欺行霸市,冒用太子殿下名讳,更是引兵入城意图谋反,你可知罪。”
张泰慌张的摆手:“没有啊,没有啊,没有大人明鉴啊,我绝无冒用太子殿下的名讳,更没有引兵入城谋反啊,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张泰以头抢地,这几天他明白了朱瞻墡是一定要他的命了,只是朱瞻墡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所以才不急于一时。
无恶不作的混混这时候倒是惜命了起来,不断的喊冤求饶。
“肃静!”梁福喝了一声,来了两个捕快不让张泰再继续磕头。
“本府明明白白断案,清清楚楚查事,来人,带王东上来。”
张泰的小弟鬼仔王东被五花大绑着拉了上来,显然也是受了些刑罚。
“王东,人称你是张泰的小弟,跟着他为非作歹,平日里欺行霸市,你可认?”
“认,认,大人我认,平日里都是张泰让我去收取商户的保护费,一有不配合就打骂商户。”
张泰怒不可遏的看着王东:“胡说,他在胡说。”
王东接着说:“大人,小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叫小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还有张泰欺负了李记剪刀铺家的女儿,打死了李掌柜,后来将他女儿卖到了青楼。”
哗。
在旁听的百姓中忽然一片哗然,没想到还牵扯出了人命案,王东为了活命已经将很多张泰的恶行全部说了出来。
“呸,真不是个东西。”
“新潮安在码头上也为非作歹,就该好好整治他们。”
“肃静,肃静!!”
梁福看着人群中已经混乱了起来,只得让人安抚民众的情绪先安静下来。
张泰双眼之中是欲杀人的怒火,手脚被束缚,便冲过去要咬王东,王东躲开,张泰摔在了地上,而后两人被拉开。
“张泰,你还有什么辩驳的?”
“是他们都是他们,他们将脏水往我身上泼。”张泰气急败坏。
张泰的话毫无辩驳之力,三言两语就变得异常癫狂,朱瞻墡饶有兴致的看着张泰,当然他更关注的是梁福和三司长官。
外面的人都是他们审的,但是他们没机会和张泰对口供。
你们这几天不会就审出这么点东西来吧。
他要听的可不是这些,张泰必死无疑,他要的可不是张泰的定罪。
梁福瞧了一眼朱瞻墡,准备继续审问,却见边上一个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空口无凭,全靠着他人的片面之言,就可以定罪了?”
“你是何人?”
“我是张泰的状师,既然是当庭审判,总不能不让人辩驳吧。”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了人群中发出质问的白净少年郎。
朱瞻墡嘴角带笑,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出来给张泰说话,这是哪位大神的安排啊?
本以为他们会查出些什么来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是现在找了个人来当状师?
朱瞻墡看着三司,三人的模样看不出他们是之前就知道有状师还是不知道。
是有什么底气敢出来搞事情,看来今天比自己预想的要更加有趣了。
好嘛,我手上的永乐大帝剑早已饥渴难耐了。